傍晚,武国南豫郡新元城外六十余里处一间破落的山神庙里,一男子背靠倒地的神像,手中翻动着串在削尖木棍上的兔肉。橘黄的火光映照出男子的模样:短短的头发上面粘着几根枯黄的野草,脸虽然普普通通但却比较白嫩,不似一般武国百姓的黄黑,只是略显病态的泛着疲惫。上身白色短袖已是五颜六色,下身长裤与运动鞋上沾满灰尘难以看出本来面目。看上去男子约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如同其脸一样毫无特色。年约20上下,不知是病了还是累了,仿佛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而毫无生气。天已完全黑下来,燃烧的树枝发出“哔啵”“哔啵”声,好似不甘自己的树生就这般被燃烧殆尽一般。男子将烤好的兔肉一坨一坨的塞进嘴里,偶尔皱皱眉灌口水,显然这烤兔肉并不好吃。将满是油脂的手在干草上擦拭后,男子便躺在茅草上望着庙顶怔怔出神。
记得自己姓周名宇昊,21岁,大学即将毕业,在保险公司实习。在某天下班回家时,遭遇暴雨,电闪雷鸣之下被劈中,当时千般思绪只剩一个念头:我不能死,之后便失去知觉。醒来时躺在河边,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什么伤。如今想来是何等卧槽,造了何等冤孽才被雷劈。现在的自己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身处何地。四周除了这破庙也没有其他房屋建筑,倒是有一条路,只是荒草没腰,基本已难行走。
不知家人怎么样了,他们应该知道我失踪了,此时定然忧心不已吧。爸爸妈妈等家人一一浮现在脑海,双眼轻轻闭上,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思绪也回到儿时时光。半醒半梦间仿佛回到外婆家,和表哥去偷桃李瓜果被主人家追着满山跑。虽然没被抓住,但也被告到外婆和妈妈那里,而自己死不承认被妈妈拿黄金条打,痛的又嚎又叫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而妈妈也一边打一边流泪。又梦到自己和好伙伴去偷栀子花,又被主人家看见并告到母亲那里。而自己和朋友约好打死也不承认,结果不言而喻又挨揍。随后又有和小伙伴跳绳,踢毽子,打牌,玩弹珠等等回忆和梦境参杂的画面不时闪过,偶尔传出呜咽声,眼泪也打湿脸颊顺着鬓角滴在茅草上。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仍未亮。篝火却已经熄灭,只余炭火闪动着猩红的光芒。添加了些干枯树枝,使篝火重新燃烧。摸了摸濡湿的眼角,叹了口气,周宇昊走到庙门坎,蓝黑的天空倒挂着的星辰已经稀疏,月亮不见踪影也许是感受到自己的心情,悄悄的躲到一边为自己难过吧。努力的在稀疏的星辰里寻找着北斗七星,当然并没找到。也没看到启明星,所以不知还有多久天亮,此时应是晚春夏初,到不觉的多冷,索性倚门而坐想着事情。
到破庙已经有一天了,加上昏迷可能有一二天,赶路有两天,如此自己失踪了四五天。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还活着,并且应该在地球的北半球,因为昨天上半夜时自己看到北斗七星和北极星。不确定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白天时放眼望去尽是树林和荒草,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破庙,因为这代表着有人。虽不知倒地的神像是那位大神,但却带来了希望。
其实这几天也想过,自己为什么没死,又莫名其妙出现在里。穿越,空间曲折,时间逆流和顺流等等设想,但都一一否定。因为对前路和命运的恐惧,对家人的眷恋不舍都让周宇昊不愿如此想。
然而从自私上讲又有一丝期待与兴奋,相对于平凡又一成不变的上班生活,如果穿越或者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到异世界面对未知的刺激显然更令人向往,就如同自己看的种种小说一样。只是父母他们……又如何忍心与他们永世诀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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