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伤,朕还要继续赛下去。”文宗皇帝甩了甩膀子,哈哈大笑。刘伯温的眼圈突然有些湿润,皇帝落马多少跟自己有些干系吧,难道就这么算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唐气象?眼前的这位皇帝竟是千古不遇的明君圣主?
刘伯温望了望天空,真是晴空万里的好气象啊。
“给朕换匹龙驹!”文宗皇帝一声大呼,其实备用的马匹早已准备好,只是没人敢主动交给他而已。
“皇兄还是歇歇再打。”颍王李炎趋步上前,抓住缰绳恳切地劝道。
王守澄伏地叩拜:“请陛下保重龙体。”文宗皇帝笑道:“你们都别劝啦,朕没事,神龙今天非要大胜飞鹰不可。”说罢,他夺回缰绳,飞身上马。四下欢声如雷。
“闲人散尽!”值功太监扬起左臂大声喊道,众太监顿做鸟兽散。“当!”执槌太监敲响铜锣:比赛继续进行。
剩下的比赛完全成了文宗皇帝的个人表演,飞鹰队的球员们缩手缩脚,全无斗志,一盏茶的工夫,神龙队连进三球,气势上完全压倒了飞鹰队。
平整的球场被马踩踏的坑坑洼洼,加之尘土飞扬,比赛暂停下来。颍王李炎和王守澄陪着文宗皇帝到高台后的御帐里休息。
太监宫女们冲进场区平整场地,洒水除尘。球场中人头攒动,充满了欢声笑语。
刘伯温被这气氛感染,起身也想加入进去,他刚一动身就被殷桐香扯住。殷桐香脸色发白,神情显得极度紧张,他拿过刘伯温的球棍,双手握住球棍的把柄用力一旋,“咯噔”一声,缠绕着棍柄的细藤条崩开,露出一截雪亮的寒刃。
“玉郎,你?!——”刘伯温一言未毕,忽听得一声尖叫:“有刺客!”
球场内顿时一片大乱,惊慌失措的人群四散奔逃。球场南门的金吾卫卒蜂拥奔向北面高台。
“三哥,保护宜春公主!”殷桐香一跃而起,抱起地上一个身穿紧身球衣的宫女往刘伯温怀里一塞。
“她是公主!”刘伯温看了看怀中那个因为惊吓而昏迷不醒的女孩子,样子蛮可爱的,像个领家小妹。他苦笑了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公主?不是说公主个个都是刁蛮任性,武功超群吗?怎么这位还没见着刺客就吓晕了呢?
“有人来了!”殷桐香低声示警,十二点钟方向,一群金吾卒正散开队形围了上来。金吾卒见两人手持利刃带着公主,顿时将二人当成了刺客。
这是刘伯温第一次与人对阵,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好在十几年的勤学苦练,身上的每块肌肉都仿佛有了灵魂,遇到威胁时,竟是见招拆招,根本无需去想。只恨手中的剑长仅两尺,既软又薄,丝毫不敢与金吾卒的直刃横刀硬碰。
“带着公主去含光殿!”殷桐香低声命令道。刘伯温一直有些怵他,听了这话背起宜春公主就走。金吾卒自然不肯罢手,兜头围了上来。
殷桐香大吼一声,挥剑杀开一道缺口,把刘伯温往前一推,大叫道:“保护好公主,我来殿后!”说罢摆剑挡住了身后的金吾卒。殷桐香六个兄长都在军中效力,他每年都会代父母前去军中探望,大小战阵不下数十场,早已磨成沙场老兵。他一人独斗十几个金吾卒竟是毫不费力。
他刚才的这段话,一半是说给刘伯温听的,一半也是说给金吾卒听的。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宜春公主并无恶意,金吾卒也看出两个人似乎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刺客,否则他们完全可以一剑杀了公主或者用她挡箭牌,完全没有必要涉险带她走。
这些金吾卒能在皇宫大内当差,自然谁都不是笨蛋,眼见这事蹊跷古怪,干脆也装起糊涂来了,他们放过刘伯温不管,一窝蜂地去围捕殷桐香。不过殷桐香手里的剑不好对付,他边打边走,朝着西南方向的银光门退去。
含光殿在马球场西北方,相距只有三四百米,若在往日刘伯温不用一分钟就能跑完,但今天他背着一个人,跑起来就不是那么轻松了。距离大殿还有两百米时,一队骑兵由大殿西北方向的角门突入,直奔含光殿正门而来。
刘伯温判断不清这队骑兵究竟是敌是友,倘若是敌,自己必死无疑,倘若是友……对,不能让他们误认为自己是他们的敌人。想到这,刘伯温把牙一咬,他开始了穿越后的第一场豪赌。
刘伯温把昏迷不醒的宜春公主平放在石板地上,然后高举双手,冲着马队大声喝道:“大唐公主在此,尔等不得无礼!”
“嗖!”刘伯温话未落音,马队里飞出了一支雕翎箭,夹着风声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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