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末,小鱼轻轻地推开刘伯温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不要走了。”刘伯温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襟,小鱼含情脉脉地推开他的手,说道:“让人知道又要生出许多闲话。”
“我天亮就向母亲讨了你。”刘伯温坐了起来,拉着小鱼的手臂不肯放。
“这么大个人了想事也不过脑子,你这会儿要收我过门,还不让人骂死我?等等再说吧。”
刘伯温攥着小鱼的手笑问道:“你真不怕我占了你便宜回头又不认账。”
小鱼听了这话,叹了一声,落寞地说道:“我只是一个奴婢,敢奢望你对我怎样呢?”
“你不要这样说,我或许不能给你名分,但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相信我。”刘伯温说话时的眼神真诚而略显焦灼,他紧张地盯着小鱼的脸,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真心。
小鱼幸福地笑了,她把头贴在刘伯温的胸前,呢喃低语道:“我相信你的话。”
但刘伯温还是有些失望,他在小鱼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幸福之外的东西,那是她对自己信心不足的忧虑吗?
刘伯温知道小鱼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她有着自己的独立判断,自己即使赌咒发誓也无法消解她内心的忧疑。自己只能放开手,让时间去证明一切。
“帮我揉揉肩再走,打球时摔的,都疼了一晚了。”刘伯温可怜巴巴地说,心中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小鱼无法抗拒的理由而暗喜。
刘伯温拉住她的手,陪笑道:“是我不好,别生气呀。我给你讲个笑话,保管你听了哈哈一笑。”
小鱼冷笑道:“还不又是那些粗浑野话,我不听。”
刘伯温道:“这个不一样,这个完全素油烹饪,绝不沾半点荤腥。”待小鱼安静下来,刘伯温清清嗓子说道:“话说乌龟和蜗牛是对夫妻,端午节到了,乌龟想吃粽子,打发蜗牛去买。蜗牛辰时出门,眼看午时了还没回来。乌龟急了,骂骂咧咧的说:‘娘也,再不回来,老子就饿死啦。’话未落音,你猜怎样?就听蜗牛在门口说:‘贼汉子,你再骂,老娘就不去了。’”
“哈哈……”刘伯温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小鱼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骂刘伯温说:“你就是那乌龟,又懒又馋还满嘴都是理。”刘伯温捉住她的手道:“那你可不就是那只蜗牛?”
小鱼忽然低下了头,嘘叹了一声,又仰起了脸,深情地说道:“你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我还能说什么呢?以后你要想吃粽子,我就去给你买吧。”
刘伯温轻松地笑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温馨感动。
“当,”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谁!”刘伯温一跃而起,跳到窗户前,闪目往外看,月光青白如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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