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地交完钱,何誉心中安定许多。
根据星星镇得来的经验,一般交过保护费后生活真的能安稳许多。当然,地头蛇换人除外。何誉相信,短时间内,这里的地头蛇应该不会换人。因此,花点小钱,保个平安,总比被人随时盯着要好。
不能说何誉的想法是错的,毕竟这是他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只不过他忘了这经验都来自星星小镇,而放到佳城是否合适他根本不知道。
当何誉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来到一条更为热闹些的街道上时,他发现自已又被人盯上了。
这一回,来的是一对光着脑袋的壮汉。两人应该是孪生兄弟,同样的头型和脸型,除了身高有差别,就连一双怪异的三角眼都生的一模一样。猛一看,还以为遇到了一对变异无毛猴。
“小仔子,竟敢到我们地盘来翻垃圾,胆子不小啊!垃圾管理费交来!”
两兄弟显然也是常做这收费工作,配合起来极为默契,一前一后将何誉堵在了垃圾堆边上。个子稍矮的家伙从口袋中掏出把折刀,晃了晃手腕,半尺长的刀锋便出现在何誉的面前。
原来这大城市的规矩与小镇完全不同。这里的地头蛇比小镇上要多许多,每条街上都盘着一条。
“交,还是不交?”
光头将刀尖下摆,顶在何誉的胸口,眼中满是戏谑地问道。这种明显是刚进城的嫩鸡仔,正是最好的勒索目标。他知道下一刻这小家伙可能就会吓尿裤子,他最爱看的就是这一幕。至于对方外表上看去的平静,在兄弟俩眼中则是被惊吓后的木讷,这种情况十分常见。
交,还是不交?
这也是此刻何誉脑中在问自已的问题。交了这次,他知道还会有下一次。或许等自已迈过这条街,或许从街的这头走到那一头,就会有新的混混跳出来。
何誉不知道从前的自已会不会低头交钱,但他知道现在自已已做出了决定。既然心意已决,便不再犹豫。他伸手捉住对方持刀手腕,扭转刀尖向下一插。“噗”的一声,光头混混瞪着眼睛,惊讶地低头看着自已大腿,难以置信地望着腿面上的刀柄。片刻后痛感传来,痛得是那样的真实。他的嘴慢慢张大,仿佛怕惊动了的腿上的伤口,最后只从嗓子眼中憋出了一声尖叫。“啊~~~啊呀呀~~~呀呀~~~~”
高个混混在呆滞中全程旁观了这一幕。嫩鸡仔的反抗他们也遇到过,但象这样既快又狠的主他还是第一次见。长年的蛮横给了他几分血勇,没有去管捂着伤口倒下的兄弟,他抬脚向何誉的头上扫去。这是他拿手的神风腿,在附近一片很有些名气。他确信在自已全力扫荡下,定能将对方的脑袋踢开花。
花是开了,但不是何誉的脑袋。
高个混混眼睁睁地看着嫩鸡仔伸出一只手掌,轻轻地向自已的神风腿砍去。手掌不大,但又硬又锋利,象一把硬钢砍刀,生生地砍在自已的膝盖上。在疼痛还未传到大脑之前,混混看到自已的小腿象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倒了下来,只留下两层皮无力挂在仍踢在半空中的大腿上,伤口上支出的断骨红红白白,象一朵新鲜的鸡冠花。
混混呻吟着咬牙倒下,重重地压在自已兄弟身上。
在疼痛昏厥之前,他好生后悔,悔不该用那神风腿,而是应该用开山掌。用了开山掌便只会断手,断手不要紧,断了腿就不能走路,不能走路就开不了工,开不了工就拿不到钱,拿不到钱就要饿肚子,饿肚子那会死人的。
没有理会交叠着的混混,何誉伸手拣起折刀,匆匆地离开了这里。虽然有猎杀变异兽的经验,但用武技生生打断别人的腿还是第一次。他知道这些混混也是混饭吃,但谁叫他们威胁自已呢。
何誉有些恼火,不明白仅仅是想找个地方拾个荒,找点东西填肚子。这么小的要求,这座大大的城市就是不肯满足。这里哪是网络中的美丽城市,简直象个蛇窝,到处都是地头蛇。而且他还发现,街边的垃圾都是被长年大风吹聚的无用之物,根本找不到一点能够充饥的东西。也就是说,想要象从前那样,靠拾荒唯生的想法是很难实现了。
他想起从前在网上看到一首歌谣:生如草、活如兽;居不易、食难寻;美如花、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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