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摩道:“我也在昨日晚间听说了太守的许多事情。前朝皇宫接连被人挖掘,此事重大,作为本郡之主,责任最大。听说他前些日子领兵灭了嵩山一个道观,我倒觉得,这太守有嫁祸于人的嫌疑,他想洗清自己。另外本国师恳求殿下准许我见一见那观内之人,二十多年前,本僧苦修之际,曾拜会过此道,此道这些年名声见长,我见他,一是叙叙旧情,二也是打探一下太守的风声。”
太子略略点头道:“国师只管见就是。”
吕依摩双手合十道:“多谢殿下,其次,本法师认为最为蹊跷的,是太守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到来之前死了,缉拿幕后真凶才最为关键!”
众人一阵点头称是,吕依摩接着大声道:“殿下,此事绝不简单。”说完他起身出座,在太子身前恭敬一拜道:“事出偶然,必有原因,请殿下下旨,令我那三大弟子这就起程,往南、西、北三个方向查询。”
太子起身,在屋内踌躇片刻,转身道:“即可起程!”
吕依摩大叫一声遵命后转身下去安排。
太子回座,李颖上前道:“殿下,中午接到皇后口命,询问殿下何时回邺城?”
太子笑道:“定是母后在催我吧?”
李公公笑道:“殿下明断。”
太子笑道:“虽是父母之命不可违,但本王亦为天下的太子,待本王游历了江南后,定会马上回邺城。”
李公公面漏为难的表情,太子又道:“不为难公公了,拿笔来。”
下人取过文房四宝,太子一挥而就,写出书信一封,交给李颖。
太子道:“乐大人,我倒认为你来做这个洛阳太守甚为合适,眼下北方边境已经平定,今年秋天定是要走荆襄一线,届时闻将军领兵南下,乐大人坐镇洛阳,元将军往云阳,颍川作为牵制,我自率大军在后作为策应,则荆州可定。”
众人点头称赞,夏柘道:“殿下,此举却是不可。”
太子道:“夏大人说不可,定有原因,我很想听。”
夏柘道:“洛阳户数,十不存二,今冬大军过时,粮草定要从北方运来。南阳诸郡县,虽然人口户数较多,但眼下人心不稳,如果要强征民夫和粮食,定会反叛。况且荆州太守仲亮,当世大才,我军横扫黄河两岸之际,根本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荆襄一代,自古难定,曹操一败东吴得存,刘备一败蜀汉势微,名将养祜尚且异常谨慎,殿下务必要三思而后行。此时虽然北方平定,但一但荆州不下,梁人定会反攻,四方也会异动,此乃我异常担心的地方。”
太子起身,微微点头,说道:“辛亏有夏大人明言。那么依大人的意思,当下却要如何?”
夏柘道:“殿下只需令天下修生养息,勤加备战,中原乃天下之中,财赋的中心,只需静待二十年,则天下必定。”
慕容傕起身,此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他也知道,他虽然是太子的身份,但父皇的子侄众多,他能等十年、二十年吗?
久久的沉默,下人送来酒水茶点,太子也知道近些日子大家都很辛苦,就不再谈论政事了,众人只管饮酒品茶。
众人直至饮到傍晚,国师吕依摩复又返来,见到太子,立刻拜倒说道:“殿下,国师吕依摩祈求殿下令人加紧审问嵩山道士广宁子。”
太子问:“哦,难道是有何发现?”
吕依摩回答:“本僧二十年未见此人,今日刚刚见了,才发现此人学识渊博,比二十年前不知道长进了多少,而本僧依旧是那二十年前的小和尚。如果是他盗挖皇宫,请立刻治罪,如果不是他,还请早日放回山里。”
太子笑道:“国师速速请起,原来洛阳太守真的是抓了广宁子啊?我一向求贤若渴,此次正好拜见。”
李颖道:“太子殿下,此人现在是个囚犯。”
太子想了想说道:“乐大人,烦你速速去了解此案。但务必要公正谨慎。”
乐勉马上起身,道声遵旨后立刻离去。
天气阴晴不定,天黑了很久后,窗外又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滴。一间陋室之内,一盏残灯的火苗闪闪跳跃,显得整个房间冷寂和死气沉沉。
广宁子盘腿而坐,身前站着两个道士打扮的小少年,见来人走了,李丹阳问到:“师爷爷,你和之前来的那个胖和尚很熟吗?
广宁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二十年前,他曾经拜访过我。”
“二十年有多长?”
“七千三百天。”
“二十年前,我在那里?”
“在混沌之中孕化。”
“那二十年后,我在那里?”
“……二十年后,你行金水大运,定在幽冀二州。”
“师爷,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告诉我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嵩山?”
“呵呵呵,这个问题,请你师兄来回答。”
“我们以后要在这洛阳住了!”黑暗中,一直不说话的林正,此时说到。
李丹阳回头,只见昏暗的房间内,林正眉头紧锁,他的背后,是春夜里风雨交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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