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义道:“你不知道,眼下那玉屏渐渐长大了,那东华楼放出话来,身价要黄金几百两,我这几日认识了一个有钱的主,而且我还知道那玉屏的母亲目前在哪里。”
任义的话一出,那女人瞪大了眼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把人家母女都卖了,还卖到两处是不是?”
任义嘿嘿的笑道:“所以我不方便出面,据说那玉屏性格刚烈,我倒有几个妙法子,看来这钱也是该我赚的了。”
女人道:“你快给我说来听听。”
当下任义便和姘头叫李彩鸯的仔细商量了一翻,苟且后返回陈宅。
邺城东华楼的名气,那可是沉甸甸的有名,和平常商家文人那种喜欢的扬名在外不同,他家的名气,不显山不显水,可是他家的大门,一般人可迈不进,这是一家挑客人的主,只有那些所谓的三公九卿、王侯将相才能入得他家的法眼。楼里的主人叫李五娘,不到四十,风韵犹存,她的手下,那可是群芳璀璨,东至大海,西至玉门关,各式各色的美人应有尽有,但如今他这楼里,倒有一位据说是开店三十年来没有过的美人,名叫李玉屏。
几年前,几十个从洛阳送来的丫头里被送到这里,卖家声称这些都是高级货,不同于那些走投无路卖儿卖女的人家,这些女儿家都是名门闺秀出身,老鸨亲自去选了二十个过来,也只是在挑到最后一个时,才把玉屏揽到了自己身边。
谁知才过了两三年,当初那个瘦小的小黄毛丫头就出落的令人惊叹,除了倾国倾城的外貌外,小丫头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如今玉屏十六岁了,邺城的公子哥那个不知道东华楼里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人人都以和玉屏结交为荣,都盼着能来这楼里和玉屏品酒论诗,但老鸨儿说了,想来的不得少于黄金十两。
那玉屏也是命苦,刚到东华楼时,干的都是最重最脏下人的活,吃的是最粗糙的,但造化弄人,偏偏是老鸨儿亲自选中的几个丫头,越长越走形,几个大些的,前两年已不得不搬出了院里的几间秀阁。
自古这风月场所里风气最差,毫无情义可言,玉屏受宠不到半年,就有多个过气的姐们变着法子使坏,辛亏老鸨儿罩着,她何尝不知道,这一波女孩儿自己经营几年,眼下成气的也就这颗独苗,所以终日里极度殷勤,生怕有个意外,仿佛把那昔日里往死里折磨人的事情忘记了。就像是一亩田里的西瓜都坏了,只结出了颗硕大无比的一颗,这何尝不让人担心呢?
这日老鸨儿李五娘刚刚回到,就见到昔日店里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姑娘,名叫彩鸯的在院内等自己,说是颇有名气,那可是十多年前了。
李五娘想装着没看见,可是彩鸯呼啦一下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彩鸯给五娘请安!”
鸨儿没好脸色的回到:“哎呦,你还记得回来看我,我以为你跟了那军爷去享福去了,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忘记的干干净净。”
彩鸯回道:“五娘别取笑了,那姓张的其实是个穷鬼,骗我去他家,一路上行脚的只有一头驴,那驴比不得马,又懒,又倔,比人还懂得耍滑,好不容易到了那厮家里,那厮家里早就有个比老虎还凶的夜叉,若不是我逃得快,怕是要死在那地方。”
鸨儿听的不耐烦,说道:“恩,我倒说,许久不见你了……”
彩鸯面带愁容的又说道:“走了这么一遭还是觉得五娘好,今日特地来给五娘请安。”
一个下人端着大木托盘走来接话道:“这是今日彩鸯封了这好几样。”那下人和彩鸯是认识的。
鸨儿见了,也只是略略的点点头说:“彩鸯,眼下我这里比不得往年了,如今人口虽多,但都是些不成器的,整日里吃的比男人还多,吃饱了一个个还不消停,你也别见外,如今你想回来怕是不妥的。”
彩鸯听了,脸上挤出几道笑容来:“五娘误会了,彩鸯本次来,是想打听一下那玉屏姑娘,近日里可有空闲,想替人撮合一下。”
鸨儿听说是这事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是你来,空闲当然是能抽的出来,只是这价格,你应该知道。”
彩鸯听完说道:“价格当然知道,只望五娘安排一日,我以我这副身子骨保证。”
鸨儿听彩鸯讲完,走到厅堂门口,往里喊了几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走了出来,问道:“五娘有何事吩咐?”
老鸨儿说道:“去查查,玉屏这个月还有那天是空闲的。”
妇人答应后转身而去,老鸨和彩鸯一起走到厅内坐下,刚才说了许久话,两人都是站在院子里的。
一个小丫头送来了茶水,彩鸯畏手畏脚的拿起来喝了一口,烫的吐了吐舌头。
妇人过来回话:“明日是李尚书家大公子,后日是张大人家的,大后日本来有约,但对方昨日过来说话,因为要奉朝廷之命远赴辽东,故大后日倒是有时间。”
老鸨儿转头来问:“大后日如何?其他要等到下个月了。”
彩鸯连忙说道:“可以可以。”
老鸨儿看了彩鸯一眼说:“我们这里的规矩,无需我再说了吧。”
彩鸯哦了一声,急忙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玉镯来,双手奉上,说:“姑且拿这个可好?”
老鸨儿接过来一看,只见这只玉镯颜色墨绿深邃,触手圆润冰凉,老鸨儿心里一惊,知道这只镯子价值不菲,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而来,昔日她可是没有什么出手阔绰的客人。
这镯子彩鸯没戴到半天,此刻是忍着心痛才摘下来,她见到李五娘慢慢看完又点点头,知道任义没有骗她,这确实是一件好货。
彩鸯道:“那公子仰慕玉屏姑娘许久,还望赐点笔墨,好回去交差。”
老鸨儿给旁边妇人说道:“你去她楼上,趁她不在,捡词章华美的拿几幅来。”接着又对彩鸯说道:“并不是送给你,看后要送回来,这玉屏的性格,我倒是都拿不住,早早看完拿回来。”
李彩鸯唯唯诺诺的点头,不一会儿,那妇人用个秀气的篾蓝,装了几个卷轴过来,老鸨儿先拿过来看了一番,连连点头称赞,叫妇人仔细的装好。李彩鸯呆呆的站立在旁边,她哪里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照妇人的交代,细细的装好,连着篮子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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