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特和他都是习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老佣兵,几十年的佣兵生活让他们称得上见多识广。
而杰特居然说有古怪,那恐怕是那群魔种真的有些异常。
杰特看到陶德的表情凝重下来之后暗暗点头。
“许多本不该一起出现的魔种,甚至是彼此为敌或者捕食关系的魔种一起出现了。”
他们老朋友之间向来是有话直说,他简单思忖了一下语言后继续道:“虽然它们互相之间也存在争斗,但是却不像该有的那样不死不休。“
“而且也不像寻常魔种群体凝聚力很差,被击杀了最强壮的那一部分个体之后,其余的就会选择四散溃逃。这股魔种中,哪怕最为弱小的家伙都和我们不死不休地战斗到了最后。”
虽然他之前也已经说过具体的情况,可是周围的佣兵们再次听到后,还是纷纷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杰特叹了口气:“希路和费南德就是在战斗结束后,松懈了一霎那,结果被几头还未彻底断气的小刺魔刺中身体受了重伤。”
陶德的佣兵生涯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按说魔种和魔种之间也会因为种类的差异各自聚集,比如小刺魔就不会和火烈鸟凑在一起,而有土行兽出现的地方就绝不会有树绳妖的存在。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位老伙计是不是为了掩盖失败而夸大了敌情。
可是他仔细看了一下杰特的鳞甲,上面分明还残留着这几种魔种攻击过的痕迹,可这......按理说不可能啊。
这个爽朗大汉的眉头竟然也一起皱了起来。
布莱克在一旁听了一会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就决定先回家去瞧瞧接受治疗的那两个地龙屠夫成员。
他拉着阿黛尔绕过人群转到了教堂的侧门,然后偷偷推开门溜了进去。
不过还不待他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两个大人就出现在了他和阿黛尔的眼前。
“妈妈,莱特叔叔。”看见他们后,阿黛尔怯生生的叫出了声。
布莱克则是梗着脖子看向了他的父亲。
莱特祭司瞧见布莱克就是气不打一出来。
昨天刚带阿黛尔出去跌了一大跤,莱特气不过才要关他一天的禁闭,可是眼睛刚从他身上挪走了半刻钟,这小子跟只猫似的不见了踪影,然后却又去带着阿黛尔四处疯跑。
而且好巧不巧,还让来家里帮忙照顾伤员的阿黛尔的妈妈撞见了。
“哎吆哎吆,老爹你轻点轻点,要掉了!耳朵要掉了!”
布莱克呲牙咧嘴的被莱特揪着耳朵拽走,而阿黛尔眨着大眼睛、爱莫能助地冲他耸了耸肩,老老实实跟着妈妈从侧门离开回了家。
莱特一路拽着布莱克到了建设在圣光祭坛之下的地窟洞口前,然后拽开了地窟上重重的锁链,冲布莱克努了努嘴:“进去。”
一到这里布莱克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顿时蔫了下来,他可怜巴巴地瞧着莱特:“我老实被关禁闭,就不用非得这里了吧?”
“现在手里这么多事情,我哪里有空一直盯着你?“莱特冲他一瞪眼,”没得讨价还价,进去!”
布莱克见没可能讨饶,只得灰溜溜地磨蹭进了地窟中。
莱特随即在外面挂上了锁链,然后冲着里面喊道:“待我忙过了这阵子再放你出来,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
随后一阵啪嗒啪嗒的走路声逐渐远去。
布莱克气鼓鼓的一脚踢在了地窟中长满了滑溜溜苔藓的墙壁上,溅起了一片细碎的水珠。
这个地窟是用来存放圣光石用的仓库,里面除了圣光石之外就只有几大缸未完成品的圣水,其他再没什么别的。
要说布莱克平日里胆大包天,可偏偏就是害怕这个地方。
黑漆漆的洞窟里只有一堆冷冰冰的石头和水缸,在这种寂静的场景中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些平时只活在佣兵们口里的各色魔种和上古遗族们就在他眼前一个个的活灵活现起来,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即便知道在圣光最为浓郁的地方不可能有任何的魔种出现,可布莱克还是禁不住能自己把自己吓到。
百无聊赖地在一口木箱上坐了一会后,布莱克绕着不大的洞窟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有些困顿的他蜷缩在装着圣光石的木箱上睡着了。
在他睡的迷迷糊糊时,仿佛感受到了大地在不断地震动,隐隐约约中还有些野兽的嘶吼声传了进来。
布莱克以为还是自己的幻想出来的动静,翻了个身便又继续睡了过去。
他完全未曾想到,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原本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外面已经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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