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用言语打消少年不切实际的想法,却见程贤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近前,一脸郑色地说:
“我不怕死!就算做不成仙人,给你喂马放牛我也心甘情愿!”
童岳一愣,没想到这少年骨子里倔强的很,更生几分喜爱。哈哈笑道:
“我又不种庄稼,哪用得着什么牛马?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原也是我先对你不起!”
说完整理一下衣襟,又将正自纳闷的程贤扶坐在身前。
“咱们兄弟相称,我就不便做你的师父。但既然你愿受我指点,我们就算半个同门吧。有些事情你一定要知晓……”
“我姓童名岳,乃是西秦境内元灵圣教长老。我西秦修士与南越诸国修真宗门素来不和,近百年又纷争不断……”
“前些日子,因寻访旧友,我才潜入这南越腹地。没想到刚一露面便被齐国驭灵宗的狗贼们设计陷害,以致身受重伤逃脱至此……”
“方才追来的修士中,年纪最大的,便是驭灵宗名叫金灵子的金丹长老。”
童岳恨恨道。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方才所说其实也不尽然。我辈修真,不论愚慧,只讲仙缘!平庸之人因机缘巧合下,证得金丹大道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今日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本该倾力助你完成心愿,带你回西秦。但现在我元气大损,自顾不暇……若在这里久居,恐会移祸你们全族……”
“况且,此地距离西秦万里迢迢,途中南越宗门众多,以我的伤势没有分毫把握能带你安全的离开……”
程贤虽然能听出他有推脱之意,但知他所说恐怕十有八九是真!
失望之下也不言语,默默的坐回一旁。
随手从怀中摸出竹箫把玩,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岳见他一副失魂的模样有些好笑。遂又应承道:
“眼下虽不能带你走,但日后等我伤势痊愈,必定回来寻你!”
又见他手中把玩的竹箫,心中一动,便默念口诀,一张兽皮便从腰间口袋中飞出。
“我本有意先传你些圣教修行的入门功法。但你灵脉不开,学也无用。且此间正是南越腹地,宗派林立,对你怕也是祸事一件。”
将手中兽皮递给程贤道:
“这是我从一处道观寻获的,我曾反复查验过,应该是一门培基启灵的基础功法。”
见程贤以为自己是搪塞他,不肯接过去,又接着说道:
“相较起来,圣教的修炼法门过于刚直,不是有天份的人很难入手;反而是这部《圣心诀》,法门较为浅显易懂,循序渐进,更加适合你。”
程贤听他这么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敷衍,内心欢喜万分,手捧兽皮站起身来深深地一躬到底。
童岳点点头道:
“这部功法虽然是磨练根基的,较为简单,但其中总有你看不明白的地方。”
见少年又面露难色,才道:
“无妨,你可先挑选易懂的部分自行研习。若你命中真有仙缘,自会有有缘人给你指点迷津。”
说罢,他又将少年手中的竹箫拿了过来,道:
“你且听好,这是我予你的第二样物事。”
童岳说完,便左上右下的双手持箫,将顶端的风口置于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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