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瀚披着斗蓬,低头进了大理寺大牢,这里常年关着一些江阳大盗,贪官污吏,等着秋后问斩的杀人犯,最不济的还是些巨额骗子,那些小偷小摸,打架闹事,混子拐子还没资格住进来!
进了大牢最后一层,打开一间密室,里面无任何刑具,只有两把椅子,周民瀚转身坐了一把,稍候,苏兆年带一个带着镣铐的女犯进来,把她按在对面的椅子上!
周民瀚微微打量了一下,女犯还穿着青楼的薄纱,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微微发抖,不敢抬头,
“你叫琉璃?”
“是!”琉璃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又马上低下头去
“说说昨天晚上的事吧!”
“昨天,昨天,罗大爷来找我...“
“说时辰!”
“是,是戌时初来的富贵楼,进来就找的我,他每个月都要来四五次,每次都点我…我叫了酒菜,要了炭盆,伙计把东西上齐了就出去了,我就一直陪他喝酒,到亥时歇了...“
琉璃想了想“大概是到卯时,我口渴,下床喝水,才发现他死了!我吓坏了,喊了人,就昏过去了,等醒了,这位爷就来查案了!”琉璃抬头看了看苏兆年
周民瀚点点头,“喝酒的时候他可说了什么?”
琉璃两眼来回转“说了些平常的话”
“平常的什么话?”
“就是一些天冷啊,我穿的衣服少什么的!”
周民瀚看她两眼乱转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左手抻了抻右手的衣袖“兆年!”
苏兆年左手一捏琉璃肩膀,琉璃立刻大喊起来!“别,别!爷放手,放手!我说,我说!”
苏兆年放开手,琉璃疼得两眼冒泪,双手抱住肩膀“他说他出京城查一件事,出去半个多月刚回来,说是他姐夫让他查的,他查到了一个人的什么证据,他很高兴,说这回一定要置这人于死地,还说只要证据确实,他就能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窝囊废!”
“查的什么人?”
“他没说,他只说是个皇上很看重的人,我不敢问!”
“还说过什么?”
“他喝酒一多了就爱迷糊,含含糊糊的我也听不太清楚!”
“他迷糊还能和你做房事?”
琉璃不好意思道“他有个毛病,每次做那事之前,都爱吃颗春药提神,还拉着我和他看春宫图,他常常身上带一本春宫图,吃完药有了兴致就,就...“
周民瀚一眯眼“那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吃药,看没看春宫图?”
琉璃点点头“吃了,也看了!”
“那本图在哪了?”
琉璃摇摇头“他每次看完就扔下,就,就办事,等走的时候再带走!”
周民瀚呼的一下站起来,“送她回牢里,除了送饭,别让任何人见她!”
“是!”苏兆民带着琉璃出了密室
周民瀚大步走在地牢走道上,心中默默后悔...
罗青的父亲原是兵部的一个副使,董方初入兵部时,慧眼识人,看董方头脑灵活,会钻营,心思又活络,就把女儿嫁给他,自己告老时,把副使之位让给董方,董方不负他所望,三年多就做了兵部的尚书!罗父虽会看人,唯独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从小让夫人娇养坏了,只好放在兵部给董方看着,虽然三天两头惹事,倒也没出大事,没想到折腾到三十多岁,让人杀了!心里又气又恨,听到消息就昏了过去!夫人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女儿也哭着回了家,帮着料理后事,儿媳妇带着十三岁的孙子,一身孝服跪在灵堂,泣不成声,一家子哀云惨雾的,等着董方带消息回来!
董方未时才带着罗青的尸身回了罗家,先命人给罗青整理仪容,穿衣入裣,烧香焚纸,又请了和尚诵经,又有闻讯前来吊唁的亲友说,罗青是妄死,要请道士来驱除怨气,否则以后家宅不宁,对子孙不利云云,只好请了道士前来做法事,弄得乌烟瘴气,人心烦躁!
罗父叫了董方进了书房,问他详细情况,董方只好按抚他,“已经把富贵楼的人都抓进大牢了,宋副使几人正在挨个审问,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那个妓女可说了什么?”
“被大理寺带走了,咱的人还没来及问!”
“大理寺可说有口供?”
“还未有,大概明天就会有了!”
罗父点点头“可查过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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