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点点头,这是好事,我在京城也出不去,想为大家做点什么也没法子!”
“你能过的好就行!你是咱陆家的希望,大家还指望着你东山再起咧!”表叔殷切地望着陆遥,陆遥苦笑着“我吗?呵呵!”
正说着,小江来报:“小王爷,表少爷接回来了!”
“表哥!”陆遥抬眼便望见了一个地道的西北汉子!高大的身板,宽厚的肩膀,两只袖子挽起半截,露出黑红的胳膊,一身灰蓝布衫,修长的双腿,一双黑色的布鞋,再加上一脸阳光的笑容,陆遥恍然看到了16岁的自己!
他扑过去猛然抓住了阿川“阿川?长这么高了!”
阿川爽朗一笑,腮边两个小酒窝“表哥,是我啊,你看,我和你一样高了!哈哈!”
“嗯,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陆遥拍拍阿川肩膀“好小子,好身板!”
表叔眯着眼笑“阿遥,阿川想考个武举子,你看看还中不?”
“考武举?!”陆遥惊喜!
“好啊!咱陆家人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料子!阿川从小学武就刻苦,又读过兵书,考个试试,说不定拿个武状元回来呢!”
阿川挠挠头,不好意思“状元不敢想,能考个名次就行,表哥你武艺好,给我指导指导!”
“没问题!回头我再找个名师给你好好点拨一下!”
“好好,都听表哥的!”
正说话时,小猫已做好饭,进来禀报,见到陆川又哭一场,陆川对这个从小看大的妹子也无可奈何…
自古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陆遥在老家京城与西北的亲人重逢,就象老天爷关上的那扇门又开了一条缝!滚烫的烧刀子入了喉,香嫩的烤羊肉下了肚,接过表叔的旱烟袋抽上几口,迷茫间仿若又回到了西北的那几年
第一次骑马摔下来,军士们可不管他是什么小王爷,哈哈的大笑,他不服气的一次又一次上马,摔跤,再上,再摔,再上!直到人马合一,疾飞如电!
第一次比武,让个小兵卒打的爬不起来,吐一口血沫,抓一把草抹一下脸继续打,直到把最勇猛的将军打得无还手之力!
第一次杀人,热血溅在脸上,战友的血,敌人的血!心悸,害怕,惊恐,一地的残尸,胳膊,大腿,头颅,内脏!表叔在耳边大吼“阿遥!别怕!他们是仇人,是畜牲!杀啊!”他猛然醒了,举起刀大喊着抡起来砍!
第一次斩匪首,朝廷下发了颁奖令,他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围着“恭喜小王爷!”“阿遥好样的!”他笑着,羞赧又自豪,心中计划着下一个目标!
可是这一切突然就中止了!仿佛被冻住的大河,再也无法奔腾向前…
那些如风的往事随着呛喉的烧刀子在胸中翻滚,在脑海中横冲直撞,这些年被自己刻意压着捂着的东西仿佛找到了出口,随着一曲高腔冲出了喉咙,如泣如诉!
“王好比轩辕皇帝哭苍圣,又好比尧帝哭众生。禹王也曾哭水洪,汤王也把伊尹哭。王好比纣王哭闻仲,冀州侯苏护哭全忠。梅伯哭的是杜元铣,比干相哭的老商容。周文王哭的伯邑考,周武王又哭姜太公。鲍叔牙哭的是管仲,齐王也曾哭晏婴。哭伯桃本是羊角哀,燕王哭的孙伯灵。范蠡在深山哭文种,伍员逃国哭父兄。昔日里圣人哭夫圣,墨子哭的朝歌城……”
表叔在屋子里拿烟袋锅子敲着桌子,打着拍子又哭又笑!
阿川和小猫抹着眼泪,在院子里一边一个护着挥着胳膊,脚步踉跄,狂呼大吼,如颠如狂的陆遥…
明月升起,照亮人间,却照不亮人心底的灰暗!
这一夜,故人相逢,注定心潮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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