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也不推辞,朗声问道,“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此何故也?”说完就看着刘奇等着刘奇回答,这只是第一局,刘表也是经学大家,这点面子是必须给的,不然自己安然走了,以后日子恐怕也不太好过。
“利者,义之和也;命者,天之命也;仁者,行之盛也!夫子以其利、命、仁三者,人寡能及知,故罕言也!”刘奇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听到刘奇的释义,厅中众人纷纷喝彩,“不愧是八俊子弟,不说见识学问,单凭这一番言论,足见家学源远流长。”
刘表手下在场的官吏谋士,心中都燃起了一丝火苗,“刘荆州有子如此,何愁我荆襄之地不得百年安宁,我等也将有用武之地也!”
刘巴也是眼前一亮,这回答,这见地,怪不得如此自傲,看来自己还是托大了,后边还得小心应付才是,若是自己全力以赴输了,在这样一个人杰手底下,也不怕埋没了自己满腹才学,当即拱手道,“听公子言论,巴但觉耳目一新,如此,还请公子赐教?”
刘奇头稍一偏看着刘巴,就在刘巴刚刚说话的时候,刘奇感觉得到刘巴变了,但到底是哪里变了,刘奇还说不上来,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恶趣味,刘奇开口问道,“孟子曰:月攘一鸡,以待来年。请问先生,邻家有鸡几许?”
听到刘奇的话,刘巴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熟读经史,孟子日攘一鸡的故事自己也是熟读的,自己对那句何待来年?记忆尤为深刻,既然是不端行为,就应当立即改正,怎么能等到以后呢?但自己从未想过,邻家哪里有那么多鸡让人偷呢?
厅中众人听到刘奇的问题,纷纷看向刘巴,想看他如何回答这个刁难的问题,不过一回想,自己读了大半辈子书了,一个黄口孺子随口之问,竟然让自己无言以对,在场众人脸上无不火辣辣的疼痛,看向刘奇的目光则多了几分异样。
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题,刘巴斟酌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刘巴也不是无赖之人,自己回答不了就是回答不了,这个题虽然有取巧之嫌,但也在经义范围之内,只怪自己没有好好精研学问,当即拱手道,“巴无可言,唯认输而已!”
看到厅中热闹叫嚷的众人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刘奇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像,玩的有些过火了,当即讪讪说道,“那个,那个,大家都吃好喝好,别只顾着看我,刘奇失礼之处,还请海涵,与子初先生比试之后,定当向大家赔罪。”
众人也不好意思盯着刘奇不放,都是荆襄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做太过失礼,人群中有人鼓噪道,“公子,相互之间考校学问而已,算不得失礼,你且和子初先生继续比试,我等在此为你做个见证。”
刘奇向众人拱手称谢,随后开口道,“子初先生,请吧!”
刘巴拱手道,“刚刚巴已占先手,这次公子先请。”刘巴已经在为自己刚才失手扼腕叹息了,这次他决定让刘奇先来,自己在算学一途上还算颇有心得,且先看看刘奇的问题和水平再说。
刘奇也不客气,双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的开口,“先生听好了,有贾七钱买鸡于市,八钱卖之,肉贵之,复九钱买之,后十钱复卖,问此贾盈利几何?”
听到刘奇的问题,众人纷纷皱起眉头,甚至有几人聚在一起议论着,众人心中的那丝热情瞬间被消耗殆尽,刘景升一世英名,尽毁孺子之口也!
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刚刚还释义经文让满堂为之喝彩诘责的荆州后起之秀刘子初哑口无言的弱冠少年,突然间怎么就如此白痴,问出了一个垂髫稚子掰着手指都能算清的问题。
刘巴略一琢磨,准备回答,眼角撇到刘奇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顿生一股不详的预感,蹲下身子拿起筷子在案几上计算着,过了好一会,刘巴才抬起头,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和几分犹豫不决开口道,“公子,此人亏损两钱,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刘奇抚掌大笑,“刘子初大才,吾今日知之矣!果真当得起荆襄俊秀之名。”
刘巴看着刘奇抚掌大笑,心中对这个弱冠少年生起了浓重的好奇心,表面看似轻狂,身上却裹着一股浓雾,自己却怎么也看不透,问出的问题更是千奇百怪,自己刚刚就差点中招,虽说自己蒙出了正确答案,却不明白为什么,当即拱手道,“我虽蒙出答案,却不解其中缘由,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突然之间风起云涌的变化,让在场诸人目不暇接,明明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明明是盈利,刘巴的回答却是亏损两钱,偏偏答案是正确的,自己怎么也想不通,众人纷纷掰起自己的手指计算起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看着刘巴期盼的眼神,刘奇晃了晃脑袋,“这玩意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不过你要愿意钻研,你我日后探讨一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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