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秦言一把制住,玉寒烟的脸色骤变:“师弟,你怀疑我——”
话至半截,就见秦言合身扑来,另一只手钳住她肩膀,拽着她狠狠往地面摔去。在秦言全力施为之下,玉寒烟竟似来不及反抗,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她低呼一声,腰身一扭避过秦言撞下来的膝盖,就欲翻身而起。这时,她看见秦言眨了一下眼睛,一愣之下,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任凭秦言虎扑下来,悍然一拳砸在她脑袋旁边。
轰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秦言厉声叫道:“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了吗!”说着右手一探,就将玉寒烟背后宝剑抽了出来,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弧迹,朝着玉寒烟脑袋劈下。
在此时刻,玉寒烟瞪大双眼,眼睁睁地望着那一道熟悉的寒芒临近身躯,那刚猛的势头似乎不止要切下她的脑袋,更要将下方的土地也一并劈开。而在奋勇持剑的秦言所看不见的背后,一个肥胖的白影已悄然逼近,血淋淋的双爪袭向少年的脖颈,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孔中带着扭曲而阴森的笑意——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秦言暴喝一声,身形倏然翻转,本已劈至玉寒烟鼻尖的一剑被他右臂生生扭转了方向,于半空中一个匪夷所思的折射,笔直地贯入了厉鬼的胸膛。
厉鬼僵在了半空,空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凄厉尖叫,拼命抵御着那道贯穿身躯的剑气。秦言直起身子,左手揪住厉鬼的肩膀,大力抽出剑来,再一挥削掉了它的脑袋。那厉鬼这样还不死,手脚仍在奋力舞动。秦言想起这厮生前就被摘掉了脑袋,便将它抛入半空,闪电般挥出百道剑光,直将它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块。
这样送她一个跟麻东豪相同的死法,也算是成全他们兄妹之谊了吧!
厉鬼的尸身碎块簌簌地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到他头顶,却在半途就化作一阵灰烟消散。随着厉鬼的死去,四周烟雾也迅速退散,露出街道的本来面貌。只是这美好的街景也如水中倒影一般扭曲荡漾起来,梦境即将崩塌。
秦言转过身去,看见玉寒烟已经站了起来,正瞪视着他。他将长剑递过去,道:“让师姐受惊了。小弟实在没那个耐心在噩梦里干耗一夜,只好出此下策,演一场戏诱它出来,请师姐勿怪。”
玉寒烟冷哼一声,接过长剑,道:“小混蛋,你不是怀疑我是鬼怪所化吗,后来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秦言笑了笑:“师姐虽然美得不像人,却绝不是鬼,我怎会看不出来?刚才只是权宜之计,师姐就不要放在心上啦!而且……”
玉寒烟收剑归鞘,左手摸了摸琼鼻,又想起了刚才擦面而过的剑气凉意。那一下虽然没有劈实,但在贴面掠过的时候,也让她生出惊心动魄之感。她等了片刻,不见秦言后文,忍不住问:“而且什么?”
秦言看着她一双明眸,笑道:“师姐与我心意相通,早已料到我的计策,所以将计就计,配合我演了这出戏,对吗?”
玉寒烟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轻叹道:“当你一剑砍下来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猜错了。兵行险招,终非正道。”
秦言不以为然,嘴上却说:“师姐教训得是,小弟唐突了。”
“也好,这样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梦境终于崩溃,无边的黑暗将两人卷入。再睁眼时,便发现各自正躺在床榻上,刚刚从噩梦中惊醒。
微风透窗抚面,月色朦胧无边,长夜未央。撩人的心绪散尽,今晚该会有另一场好梦。
次日,熹微的晨光将秦言唤醒。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与岳家人以及玉寒烟一起吃过早饭,便要跟随玉寒烟去办她所说的那件“要事”。
临行之前,岳四海说要一同前往帮忙,却被玉寒烟拒绝了:“这件事需要极佳的默契与配合,人多未必就好,唯有我与秦师弟自小同在师门修炼,方能办成。”
岳夫人也拿出了“焚龙弩”想要借给他们,同样被婉言谢绝。玉寒烟找了充分的理由,一定只要秦言跟他一起,岳家之人也只好作罢。
秦言跟着她离开客栈,一路出了县城,朝北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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