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皱了皱眉,又道:“我想购买水珠莲,要多少金?”
徐药士仍未说话,干枯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江楚暗怒,但为了五百赤虎,也不愿节外生枝。当下拿起柜台上的一只镇纸,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微微提高语气:“给我拿一支水珠莲!”
徐药士翻了翻白眼,用鼻孔哼了一声,傲慢无比,竟然还是没有搭理。瞧那神情,就差说死太监滚出去了。
江楚怒!
如此欺辱,哪里能忍?
他轻轻一跳,已经越过柜台,手中的镇纸猛的顶在徐药士的下巴上,重重往上一抬,喝道:“我在和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
徐药士牙关吃痛,却没有立即发飙。他见江楚这番做派,委实嚣张,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暗想难道这小太监有什么厉害背景不成?于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要水珠莲做什么?”
江楚手里的镇纸又往高抬了两分,反问道:“这个和你有关系吗?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徐药士的脑袋几乎抬高到了极限,下巴上的痛苦也更加剧烈,强忍着道:“我刚才正在思考一个药理难题,若有怠慢,见谅则个。你要购买水珠莲,我就得把你的相关信息记录备案,这是御药宫的规矩。”
江楚猛的撤开镇纸,他一眼就看得出这药士在扯谎,却也懒得追究,淡淡道:“我是尚牲监的,要这水珠莲,有些私用。”
徐药士一个趔趄,脖子狠狠一抽,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江楚的装扮一眼,刚才略微露出的耐心彻底消失,恼羞成怒的吼道:“狗一样的小太监,你竟敢这么冒犯本药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来人!给我打断他的手和脚!”
他在宫里当差二十多年,经验丰富。只一句话,就知道这小子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尚牲监的五品太监,干的是随时都会死人的活儿,有点地位的,早就调出来了,谁会做那个?
自己身为堂堂药士,竟被一个五品太监唬住了!
那就弄断他的四肢!
就不信拾掇一个五品太监,总管就会为难自己!
江楚一眼看得出徐药士经历的心路历程,这种人,宫里多的是。他舔了舔嘴唇,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温和的道:“水珠莲呢?快给我拿出来,我还能本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宏大量,原谅了你。否则,等会儿你就算磕破了脑袋,也没用了。”
怒!
暴怒!
徐药士做梦都没想到,素来看作猪狗一般,从来不拿正眼瞧的五品太监,不仅弄疼了金贵的身子,现在还敢威胁和侮辱自己。
大药士气的发抖,真恨不得撕碎这死太监的脸,但江楚一把镇纸,就让他无法动弹,心知对方厉害,并不敢亲自动手。
“来人,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死,给我要了他的命……”
徐药士气急败坏的叫了好几声,却无一人前来。大门外的护卫素知他人品不堪,遇上没什么地位的太监和宫女,态度向来恶劣,故意装作没听见。
“这么冥顽不灵,看来你是真的没打算帮我拿水珠莲吧?”
江楚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道:“我好心劝过你,可惜你并没有听从我的友谊之忠告。现在,你就算求我,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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