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计摸摸鼻子,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群技术部的人才虽然没有受过科班的技术训练,但是如今水平已经不低,对这个电容的危险性也有了相当全面的认识。
大概是因为老唐和黎总今天都没有来上班,多少让刘会计心里没底。
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合搞研发,要不……还是抽支烟冷静一下吧。
刘会计熟练地从衣兜里掏出香烟和砂轮打火机,按动打火机的砂轮……
“砰!”
这砂轮的威力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啊。
不对,打火机就算炸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啊。
刘会计一扭头,就看到在一片火海中熊熊燃烧的厂房,甚是壮观。
“我X,哪个孙子把厂房炸了。”
刘会计把烟一丢,就冲进了火场。
半年的心血,就算厂房没了,也必须把设计图抢出来。
………………
事后的调查表明,天璇长风的这些职工,消防意识实在是太差了。大大低估了火场的可怕程度。
最终,救灾人员只从烧成焦炭的残骸中找到几十具尸体。
………………
老孙平均每三天到岗一次,等他再次翘课来到天璇长风的时候,才被告知,他已经是天璇长风唯一活着的职工了。
后来,钟厂长,马经理还有天璇长风的其它几个股东开了个会,把地皮低价卖了出去,多少收回了一些股本。
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接手这块曾经葬送几十条人命的地皮。
天璇长风自然宣告破产,大家把长风卡的最后一笔回款加上卖地皮的收入合计了一下,大概也就几十万的样子,按照股份比例分给了各位股东。
对于马经理和华信集团来说,基本上属于血本无归。
马经理的眼光因此饱受质疑,很快也就辞职离开了纺织厂。
1997年,钟厂长平安退休,在家里养了许多花,还有画眉,八哥什么的。作为无聊退休生活的调剂。
只是在斜阳慵懒的午后,躺在摇椅上,经常会想到这个在职业生涯暮年,好像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子公司。
老孙毕业以来,前前后后换了十几家公司。但是每家公司不是破产了就是老板跑路了,老孙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听说,他曾经去庙里问过大师傅,大师傅说,这是劫数。
黎父和黎母得知唯一独生子的噩耗,过了很久整日以泪洗面的日子。但日子还是得继续过,时间一长,悲痛的情绪也就淡了。
“要不……咱们再要一个?”黎父刮着胡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议。
“听你的,都听你的。”黎母躺在床上微笑道。
………………
1999年,黎家迎来了又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就叫他……黎忆天吧。”黎母望着这个小男孩,好像又想起十几年前,黎天刚出生时的样子。
“这不太好吧,咱们不能老是活在回忆里。”黎父劝道:“要不,叫他黎华夏,多威风多霸气啊。”
关于孩子名字的讨论,直到天黑也没有个结果。
不过这天晚上,黎父和黎母倒是都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有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大能,对他们说道:
“这孩子……要不就叫龙芯吧。相信我,他真的有一颗龙的芯。”
黎父反复咀嚼着大能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帽子的颜色。
“别多想,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大能眨眨眼睛,说道:
“还有,即使要切书了,我还是写了这么合理的结尾,所以,我真的不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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