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白色的眉头一挑,他听到对方的姓名后更是是直接确认道:“……你是切尔诺的孩子?”
西尔这才肯定对方确实认识自己的父亲,随即回应道:“没错,切尔诺泽斯是我的父亲。”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你的父亲也死在了那一晚吗?”老人不知为何闭起了眼睛。
“……是的,血月显现的那一,整个镇子都被摧毁了,我如果不是侥幸被人救下,恐怕也已经死了。”西尔解释道,但却一笔带过了命的存在,毕竟她现在不在自己身边,硬要解释的话恐怕很难让他人信服,不如干脆直接略过。
“……”老人重新睁开了眼睛,但也没有追问,只是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道:“你父亲跟你提到过我?”
“是的,他想让我到魔法学院学习,还特意写了一封信给您过目。”西尔拿出那他父亲亲笔写下的信件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那封过了一年仍未有丝毫破损的信件,他在这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事实上西尔的一些东西都拜托命给“封存”起来了,让它们时至今日也几乎没有变化,比如那个蓝色的纸盒,但老人并没有什么,只是将信取了出来,然后戴上挂在身前的眼镜,仔细查看。
半响之后,老人才把眼镜摘下,将信纸收回信封里,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托他这位以前的老师帮忙关照一下儿子罢了,但人老了就喜欢念旧啊,更何况切尔诺虽然并非他最得意的学生,但却是颇为喜爱的一个,只是那时候他还并不是院长……
老人看了旁边的海德一眼,对方立即会意,扶了扶眼镜后就离开了房间,一时间只剩下西尔与老人相对无言。
“这封信交给我保管如何?”最后还是老人先道。
“当然,这本就是父亲写给您的。”西尔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嗯……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所学院的学生,当时的我就是他那个班的导师。”老人把信收进口袋后缅怀地道。
“父亲原来是这里的学员?您还是他的老师?”西尔感到有些惊讶。
“你父亲没跟你过?也是,这条路本就艰难无比,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光,至少我那个时代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们可不是安详地在家中老死的,而是在战场上被敌人夺去了性命。”老人起初还有些疑惑,但随即又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然后继续道:“你父亲既然是进了学院的人,自然也是有着成为魔法师的资质,只是他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魔法师就离开了,和你母亲一起回到了偏僻的浮德,我也是在那之后收到他的信件才知道原来那是他的故乡。”
本来只是听着的西尔此时忍不住询问道:“这跟我母亲有关吗?”
“当然有,你父亲当初不过是个男爵之子,穷乡僻壤来的子罢了,但是却与你的母亲,当时兰克家族的长女相恋了,可想而知,你母亲背后的家族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婚姻,于是就像老套的戏剧所表演的那样,你的父母私奔了,从克里米亚逃回了浮德镇,你母亲的家族虽然也派人寻找过,但后来他们也算是没落了,从克里米亚迁移了出去,你母亲的事自然也就无力去管了。”老人似是也感到有些荒唐,竟轻笑了一声。
“这样啊……”西尔喃喃自语,或许是不想让他知道魔法的事,父亲和母亲从未和他过这些事。
两人之后又聊了一阵,老人便让他回去了,临走之时还嘱咐他要认真准备入院测试,虽然他目前已经达到了收入的最低标准,但之后还会对新学员进行分配,测试成绩越好的才会被分派到更好的班级,即便有他父亲这一层关系老人也是不会偏私的。
……
当西尔离去之后,老人就用精神力向处在另一个位置的副院长道:“入院检测之时,你来负责刚刚海德带来的那个孩子,把动静弄些,那之后另做一份假的档案,分寸你来把握,真的那份给我封起来……级别定为,还有当日会有个多布拉德的女孩,不用为难她,同时尽量满足她的一些要求。”
老人把眼睛闭上,思索着刚造访过他不久的一位客人,对方自然不是西尔,而是一位神明,对方告诉了他关于西尔魔法资质与异能数量,并要求他代为保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深究西尔是被何人所救、以及信件上为何会有的神力的原因,恐怕之前的那位客人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吧。
而既然西尔要成为学院的学员,那么即便对方不这么要求,他也有保护学员安全的义务,只是对方选择出现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所以哪怕西尔今不找上来,他也会反过来去寻找西尔,因此临别时的嘱咐自然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此资质是一定要分到“第零班”去的。
至于稍早之前的那些反应倒并不是装出来的,那位客人只是告诉了他关于西尔的才能、有这么一个人即将加入学院,但其他的却没有丝毫提及,可能是想让西尔自己和他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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