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2日,初升的太阳还没冒头,‘安乐大院’内就有了动静……
“大人……大人……醒醒,大人,醒醒……”赵雪微蹙着眉连连轻唤着……
不知是梦魇终于过去还是赵雪的呼唤起了作用,满脸是泪的刘笑媚徐徐睁开了眼帘……
只是人虽睁了眼,神情却是木木的半天都回不了神……
身为刘笑媚的贴身护卫,赵雪是知道大人初醒时是有那么一两分钟处于迷糊中的小毛病,可眼下的首长,那迷糊劲却跟平时有些差异。不说枕巾处可拧出水的潮湿水气,光红肿的双眼中满溢而出的绝望就跟迷糊扯不上丝毫关系,更别说自己还是被哭喊呓叫所惊醒过来的。
赵雪一边拿眼揪心频频回看首长,一边快速找出一个新的枕头换下了刘笑媚头下的湿枕,见大人在自己抬放头间都还是木怔怔没反应,心被抓紧地开口问道:“大人,作噩梦了吗?我听到动劲才赶了过来……”
刘笑媚还是没啥反应,整个人在外人看来是处于呆若木鸡中不理人的样子,她其实实际是心神还没能从如此真实的梦境中走出来……
几十年了,不管是童年还是少女时光,那些快乐与悲痛都是刘笑媚深深掩埋在记忆最深处少有触摸之的,平时想都不敢去想,反而天天把时间排得满满地,让自己在忙碌的工作中累疲身心,整日不得闲……
像刚才这种又似经历了一次人生的真实梦境,刘笑媚又怎能轻易地走出来呢?
“大人……大人……”赵雪越来越焦灼地呼唤与不断碰触最终还是让刘笑媚回了魂,刘笑媚双眸慢慢有了焦距,这才见赵雪紧盯自己有些着急的神态。刘笑媚知道自己吓着了对她尽心尽力的护卫人员,勉强摆了摆手沙哑道:“小赵,没事,做了噩梦……让我静静就好了……”
赵雪欲言又止,她知道大人的脾性是不咋听劝得,只好轻“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刘笑媚虽说被赵雪唤回了现实,可陶浩病况的压迫感和梦魇中她疯狂寻找答案的那股子劲都逼着她不能被往事所击倒,刘笑媚狠狠甩了甩头,将无限悲恸又一次深深掩埋,聚神再一次推敲起了‘阴阳治病论’……
以很早以前刘笑媚就隐隐有所感应的认知,摸索到以她暗劲巅峰的境界是有可能治愈浩儿的,但这种感应她没有人可帮她求证论辩之,不知是对还是有所差错,毕竟母亲和大哥哥的失败案列摆在那,让她拿不定主意。一切靠她自己摸索而来的经验让刘笑媚踌躇中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种玄之又玄的感悟,因为唯一的一次实战让人忒过于接受不了。
‘阴阳治病论’虽说在她所带的几个弟子中也证明是行之有效的理论,可拿命去拼的事却再也没有实践过,如今同是陶家人的陶浩也叔侄同命的处于人生岔道中,刘笑媚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来,其心绪不安、心如乱麻就可想而知了……
爷爷明说过‘非化劲不可治脊椎断脉’。
老祖刘天更点明说过‘形矩仍如明,暗不可改移。须神意运行,贯通三性,气行滚滚,发劲循循。通透无阻,如环无端,柔极如绳系,悍极如冰清。未动已知彼,随心所欲焉。此劲蕴藏于髓,运化于无意之中,心身空灵,意可见远景,感万物之变化,谓之化劲是也……’
从对化劲的描述就可看出其境界的不凡之处,刘家历代人也感叹过‘明劲易得,暗劲难修,化劲渺渺不可度……’千年来强悍如刘一刀者的历代刘家人都再没一人修炼出化劲,其渺渺之处不可表也。
刘笑媚知道就算是自己天赋过人,可自己天赋再高,还能高过千多年历代刘家人中所出的妖孽之辈?那些痴迷突破化劲的老祖宗到死都作不到的事,自己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想治愈浩儿,只能在‘阴阳治病论’上下苦功夫。
冒险医治的话,死,自己不怕,她早就过够了行尸走肉的生活,能跟父母和大哥哥团聚是她心之所愿也。可自己身死就意味着医治失败,就会拉着大哥哥唯一的侄儿陶浩共赴黄泉,一如母亲与大哥哥般让生者痛不欲生。万一历史再一次重现的话,会让母亲付之心血提出的‘阴阳治病论’彻底被打入尘埃……
琢磨到这儿,刘笑媚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提议出手了,又想起妈妈救大哥哥时,因功力不够,没能修复断脉处而导致阴阳融合转化的劲气发生爆炸的惨剧,不禁悲从中来嚎啕痛哭……
守候在外的赵雪静静伫立于门口,听到大人声嘶力竭地哭声,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
赵雪作为贴身护卫按理说发现大人有一丝不对劲都该去查看的,可她现在宁肯违背护卫条例也不愿进去阻止大人难得地一次发泄……
平时大人虽说面上不显,可心里有多苦,她们这些时刻护卫的人员又怎能不知道呢?大人越是隐忍越是如活跃的火山不知何时喷发般危险,所有知情人都在担忧,生怕刘笑媚哪天支撑不住,弦断了那就是大事、祸事,现在大人剧烈地情绪波动失声痛哭反而让赵雪吁出了心中的担忧。
赵雪眼尖地瞅到从院内和院外各房陆续冲过来的同事们,遂打起战术手语表示没发生什么要紧事,解除突发状况。
护卫队长高飞见了手势这才把抓紧的心放回原位,撩衣把枪插回后腰处。住在‘义安大院’的他听到手下发来的紧急信号后,抓起枕头下搁置的手枪就窜门而出,指挥着都被惊醒飞奔聚出的手下按一号方案各就各位,他自己却进入‘安乐大院’查看详情。
“怎么回事?”高飞听见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声,神情严肃地询问赵雪道。
“估计是陶局长的伤势让大人触景伤情了,晚上做梦梦到了家人,我听到大人在梦中地呓哭,过来叫醒了大人,大人还是……”赵雪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
高飞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哭哭也好,发泄出来是好事,我这心啊,其实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匆忙从外地赶回京的陶家人不光没感到那明晃晃照进病房太阳光的温暖,反而心拔凉拔凉得。
病床上的陶浩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腰部以下感觉不到知觉的他,又见家人红肿的双眼,深知自己情况不妙,他强颜欢笑地安慰家人道:“看来我可以放假休息了,老妈,这下我有时间陪你,你可不要烦我打扰到了你和老爸的二人世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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