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从门外走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即晕死过去,手腕上的伤口没留意稍一磕碰,又流出血来。
大肥见此状,顿时从瞌睡中清醒过来。
“宁舒你咋了,莫不是那书楼中的老妖怪吃人不成?”二瘦凑上前看着宁舒苍白的脸色关心道。
金角大王眯着眼,啧啧赞道:“好胆魄,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敢以血喂剑,这逆天法子书楼中老鬼当初说什么都不让我看一眼,到头来居然便宜了你。”
“那他会死吗?”大肥伸出手放在宁舒鼻子下面试探,好在呼吸平稳。
“第一次祭剑难免耗费心神,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这祭剑法最是凶险,以血通灵更是为禁忌之法,全身精血养一剑,寻常人等哪能承受如此损耗,别说求长生,差之一线便会做了那短命的小鬼。”
“不过以他生生造化的药性锻炼出的躯体倒也承受的起,加之楼里老鬼们的以身为炉的养丹法以及自身的修行天赋,多管齐下,不出意外,他体内沉积的药力到望生境后便可全部吸收了。”金角大王慢悠悠的说。
然后伸手弹出两颗青白色的丹丸到大肥手中:“将这固元丹一颗口服一颗碾碎外敷,这祭剑法需要些养补身体气血的药物。”
“啧......中天紫薇剑.....”
金角大王看着宁舒手指捏着的小剑若有所思。
......
......
对于宁舒而言,既然已经决定了修剑,那便是再也没有回头的想法。
第七日,他将自己的感知散开,不仅笼罩了手中的剑,更是扩散到了楼前的一整片湖,一丝丝青白色的法意自四周汇聚在一起,化为一条小溪流向剑中,又从紫色小剑中流进他的眉心。
天地,紫色小剑,他自己。
肉体与剑的联系,剑与法意联系,微妙的平衡就此产生。
他找到了打开面前那把锁的正确的钥匙。
在他的感官世界中,面前的一方湖泊,湖上的一道断桥,湖中的一座小岛都显得细致无比,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续上断桥,登上湖中心的小岛,打开锁,推开一道门。
门后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小岛上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景色。
他本是平安城的一个小书生,就连去洛城求学很大程度上也都是些红尘中的琐事,直到在舒城徐家村眼睁睁看着有人为了自己付出了生命,自己却躲在角落里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之后被二妖救上山,又与山中妖王做了一笔看上去极其有趣的交易,换取了在山中修行的机会,却发现前路困难种种,自己身体里也被刻下了那些神秘的符号,就连从小相依为命的老书生也变得不那么普通。
连逢变故,也曾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也遇到了天大的机缘,好像自己注定要踏上修行这个道路,自此与世俗便有了说不清的隔阂。
今日他终于要将这个隔阂变为现实,眼前的这座桥便是大道的开端。
宁舒站起身子,抬脚走上断桥,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又理所应当。
眼看就要接近湖中小岛,他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
桥是断的。
桥断了,所以无法继续前行,也无法看到未知的风景。
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可以变得更优秀,所以当宁舒知道世上可以有人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知道神话中的那些人物故事都可能是真的时候,他也想修行。
但他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欣赏最美丽的风景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呢?
宁舒站在断桥边沉默着。
当然是。
一剑斩他娘的。
谁让我失去什么,我便斩他。
当时在船上宋先生是这样回答的,如今宁舒面对可能会失去什么的未来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他扔出手中的紫色小剑,小剑骤然变大,填补了断桥到小岛之间的距离,横在湖面。
少年走上去,步履缓慢,像是沿途赏花的游客,惬意安稳。
当他踏上湖中小岛。
这一夜,一切水到渠成,整片小湖断桥风景,紫色小剑与小岛上的少年融为一个整体。
这一刻,少年连破三个台阶。
这一步,直达神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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