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州位于神山昆仑下,自古长存。
天下水域起始于昆仑,围绕昆仑四散而开,惠泽天下。
三江州则独享泾河,淮河,通天河三大源头,世人称其源头为三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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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神朝式微三十三年,深秋降临。
此时的三江源更是清静,落叶萧萧而下,铺满了河岸,偶尔有一片落在水中的月亮上,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缓缓向四周散去。
天空中肉眼可见米粒一般大小的苍鹰盘旋着,同时打量着地上米粒般大小两个人,相看两不厌。
“这知命楼果然难寻,若非有人皇先祖留下的坐标,寻常人若没有天大的机缘,耗尽一生怕是也寻不到此处。”只听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皇兄说笑了,这知命楼再如何神秘,与你人族共主的神朝相比,也只不过是浩渺星子罢了。不过这知命楼倒是有些手段,看这若隐若现之势,竟是要超脱大千世界,自成一方天地了。也不知道能否与你人族太府,我妖族无量宫相媲美。”
说话那人,面容清秀俊美。眉间透出三分阴柔之气,身着一件青色长袍,袍上绣着一片连绵不断的山河,气势恢宏。细看之下,山河间飞禽,走兽,鳞甲,世间叫的上的号的兽类都在其间,衬着青衣男子越发的有种妖异的美感。
“家师曾说过,命运就如同一条长河,世人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可看做河流中的一滚波浪,世间所有生灵的命运当由自己掌控。但这是极难做到的,大多数人只能随波逐流,终其一生被命运左右,连你我这样的修行者也不例外。我们能做的也只不过比俗世凡人多点抗争的手段罢了,这知命楼既然敢号称知命,想来必定有其不凡之处。”被青衣男子称为皇兄的人开口道,他一身白衣,腰间的凤纹玉带映着月光闪烁。
“敢问祭酒如今到了何等境界?”青衣男子低语。
“普通老人罢了。”白衣男子星辰般的眼睛望向前方,眼神无比深邃。
青衣男子微微错愕,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
三江源不闻朝夕,不知春秋,人迹罕至。其中心区域密林繁茂,古树参天,又有天堑断崖,像是在大地上撕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飞鸟不渡。
天堑的另一头,常年浓雾不散,一阵山风吹过,拨开雾气,隐约见可见一幢古楼,其间朴素之极。那檐角翘起的弧度,仿佛蕴含着命理轮回。
阁楼正中有一牌匾,铁钩银划,正待细看上面的字,在云雾翻滚间,却又模糊不清。若是目力极好的人,当可看到牌匾上刻画的是‘知命’二字。
二人所寻的确是此处。
原本深不见底的天堑上云雾翻滚,渐渐凝结出一道拱桥连向对岸。
“皇兄先请。”青衣男子站在崖边往下看了看后,拱手让道。
白衣男子咽了咽口水,深邃的眼神有些细微的颤动,却还是踩了上去。已经做好了运转法力的准备,却未曾想到脚底传来的感觉犹如踩在平地上一般无二。
他看着周遭的云气回头对青衣男子说道:“看来我们低估了这知命楼主人,此等化虚为实的手段只怕是接近破五境的大神通者了。
青衣男子略一沉默后忽地问道:“听闻太府顾先生前不久达到了归虚境,当真?”
“不如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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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楼正中坐着一位中年道人,闭着双目,手掐指决,背后一副阴阳图,黑白交斥,座下玄黄二气弥漫,头顶一片星空。这楼中仿佛有一个宇宙。
正前方横着一展桌案,上面一盏青灯,灯火如豆,旁边有一小童,小心翼翼地往那灯盏中添油,但无论倒多少,灯火始终没有变化。此外还有一女童,眼神清澈,与那添油小童一样身着蓝色道袍,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翻来覆去的摆弄着。
“心猿,门外有客来访,速去迎接,不可失了礼数。”中年道人开口,平平淡淡,不起波澜,依旧闭着眼睛。
“是,先生!”添灯油的童儿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欣喜的答道。
摆弄罗盘的女童也一起出门去,两个小身影一蹦一跳。
“好久没有人来拜访过先生了,这下可以休息一会了,为琉璃盏添油真麻烦。”心猿一边走一边开心的说道。
“你总是偷懒,小心我告诉先生,罚你抄《司天鉴》十遍。”女童低着声音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才不要抄那一本看不懂的东西。”心猿小心翼翼地向身后的阁楼看去,好像害怕被听到。
来访二人站在门前,穿过庭院看着面前这座简朴至极的小楼,白衣男子眼中透着光华。笑道:“看此处虽然简单平凡,却是与这三江源的地脉融为一体,上映周天星辰,时刻吸收月华之力,看来真的有大神通者隐居于此。”
两童子看到来客后,对视一眼,抬手行了待客之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家先生有请二位进楼一叙。”
青衣男子略微有点惊讶:“你家先生怎知我们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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