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揉了揉眉心,一边消化着这一堆久远的知识,一边好奇的问道:“你是说这块石碑是洪荒时期妖族天庭所敕封的神诋敕符?”
“是的。”
“你说的不周山可是神朝洛城边上那片群山?”
“嗯。”
这下轮到宁舒开始凌乱了,许缘心这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作为一个看了很多书,踏上修行已经有一年,更是拜入了太府后山的他来说,都难以短时间内消化。
以前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传说,也知道妖族天庭是在不周山上建立的,更是知道洛城外的那片山脉叫做不周山,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联想,但当这个想法被人证实后,还是会觉得魔幻。
抛开这个不谈,就拿神诋敕符来讲,他在伽蓝山的山神庙中就见过一个山神敕符,当时听算命道士张当然讲过其中的一些典故。
其中的几个关键词宁舒印象深刻。
妖族天庭,周天星斗大阵,阵眼,星碑
若是张当然与许缘心所说不差的话,那么这风雨渡也就像伽蓝山一样,是洪荒时期妖族天庭大阵中的一处阵眼。
宁舒看着这个充满岁月感的石碑,不免有些疑惑,那洪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得妖族天庭到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消息,只存在于古书的只言片语中,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天地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自己在梦中所看到的那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又与天庭有什么关系?
想着这些很虚幻的事情,看着斜斜的插在河边,刻着纹路苍茫符号的石碑,宁舒忽然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难道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洪荒时期的风雨渡?”
宁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但还是能听得出里面微微发颤的音节,他本来是想说自己现在正站在洪荒时期,可又一想到这里很可能是幻境,便改变了说辞。
可纵然是如此,也足够骇人,谁人能追溯时光的河流看到亿万年前的场景?纵然是大神通者也无法做到。
昆仑自古长存,仙宫更是底蕴深厚。
许缘心虽然不知自己的来历身世,但她确确实实是玉虚之主的道果所演化而出的一个崭新的生命,最后更是凭借内蕴仙根的资质在短短十六年修行到了归虚境。
除却有些空白的实践经验外,其余无论是从资质还是博学程度而言,许缘心都是极其特殊的那一个。
这疑似是洪荒时期的场景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又亲自解读了石碑上的字符,这一系列的改变让她认可了宁舒提出的观点。
他们眼中所见的真的是千万年前的风雨渡。
那个洞天中的门仿佛有逆转时空的能力,让他们眼前的景物从现在抵达了过去。
这些似乎与他们之前的推断产生了某种矛盾,此前二人前往圣湖,结合典籍中的记载,判定圣湖应该是巫族的祭祀之地,而传承也应该是巫族传承,可而今面前的一切都在证明这里可能与洪荒时期的妖族天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宁舒看着许缘心眉间的郁结,思忖了一下后说道:“这石碑看上去已经荒废太久了,若是妖族天庭还在的话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神诋若在,则神碑不倒,神庙不坏,而我们面前的这个神碑上面的神性早已散去,想必就算是洪荒时期,也绝不可能是天庭鼎盛的时候。”
“而此前我们在圣湖时曾推测过,那里是巫族的传承,结合你所说,洪荒时期巫族与妖族天庭并不对付,所以我猜测,可能在洪荒年月里,发生了某种变故,导致了妖族天庭的衰败,然后天帝所封的神诋也消失,可能巫族是其中一方受益者,所以这里便从天庭所属变成了巫族所属。”
许缘心抬起头来,听着少年的话,眼眸逐渐明亮了起来。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若是按宁舒的推断来看,那么这里与洞天,圣湖便能联系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水流,许缘心沉默了一会说道:“看来我们得渡河了。”
二人来此本就是为了所谓的传承,虽然中途遭遇了诸多变数,可在误打误撞的逃亡下,却还是踏上了主线。
世人讲究缘分一词,西方教同样求缘法,这或许便是宁舒与许缘心的缘法。
天空中依然飘着雨丝。
风雨渡在泾河无数流域内并不算是那种险恶的一种,也正是因为它的平缓,才使得人们定居在此。
河面并不是宽阔到望不到边,但也没有窄到几步就能跨过。
几千米的距离。
对修行者而言大概会选择直接横渡虚空而过。
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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