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岭与小草的差距。
望生境和归虚境之间的那条鸿沟也许要比这二者的差距还要大得多,而宁舒与曲州侯之间,无论是经验亦或是手段都完全谈不上可以放在同一个层次。
宁舒在洛城的一年时间内曾无数次的了解过这些王侯的事迹,那些记载中的字字句句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对于镇守在南方的这位曲州侯,书籍里用三个字作出了概括。
不可敌。
据说他曾令南方诸国的国君闻风丧胆,据说他曾令那些道门宗派仓皇而逃,据说他曾令昆仑仙宫出来的弟子沉默无言,据说
这些据说在宁舒慢慢了解后尽数变为了事实,因为有这样的事迹在前,所以他对于这位侯爷的评价是极度危险。
现阶段的他根本没有可能去完成自己想要做到的事,但一旦确定目标后便要有动力的多,足以让他坚定在这条路上的前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在去往洛城的途中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并且最终成功了,而现在,他同样也将这个想法继续贯彻了下来,至于结果成功与否,在未来的某一天终归会出现。
“宁先生一路上可还顺利?”程梦笑着问道。
“很顺利。”
“在这南望城吃住可还习惯?”
“还好。”
面对宁舒很平淡的态度,这位所谓的曲州侯身边幕僚并不恼怒,反而依旧保持着一种儒雅的笑容。
“听说宁先生才修行不过一年的时间?”程梦问道。
“是的。”
“那可真是天纵之才啊。”程梦点了点头夸赞道:“十五岁的望生境足以震惊世间,但一些古老传承的弟子足够出色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可若是一年便到望生境,这片天地怕是也找不出几个。”
“不知宁先生师承何方?”
宁舒手中握着茶杯,迎向程梦的眼神,缓缓说道:“程先生莫非糊涂了,我师承当然是不周太府。”
“程先生好像对我的修为传承很感兴趣?”
程梦闻言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沉声说道:“对宁先生这样一个天纵之资,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此次南下,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南方道门可对我们这些神朝修士恨得紧,更别说您身份尊贵。”
很关心的一句话,宁舒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凭着祭酒三弟子与神朝钦差的身份,南方那些道门除非是脑子不好使了才会对自己动手,思忖片刻后他笑着回答道:“想必家师和陛下在这片天地间还是有些地位的。”
论起修为的话,宁舒绝对达不到这片天地中的上层,甚至连年轻一代中都无法占据前列,但要是论起师门传承和靠山,这片天地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和他相比。
“实力不够,便搬出靠山,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这是二师兄临行前交代给他的,而且这句话还有下半句。
“但要记住,当自己实力达到的那一天,一定要将敌人以及敌人的靠山一并拔了,这才是真的不丢人。”
宁舒经过一路上的揣摩后觉得这两句话很有道理。
既然没有正主在此,宴席自然不会有多么热闹,在几番明里暗里都蕴含着锋芒的闲谈后,程梦将宁舒送出了侯府。
第二日,宁舒便再次启程南下。
大泽上弥漫着水汽,入眼都是一片片如同云絮一般的芦苇荡。
到了此时,宁舒不得不舍弃马匹,乘坐专门的乌篷船进行接下来的行程。
向南而行。
自清晨出发。
“这位小公子,我们该出发了。”船家提醒道:“再晚些的话便出不了大泽了。”
“哦好。”
桨声欸乃中。
当宁舒视线越过芦苇荡,聚焦在南望城的城头时,一个人影进入他的目光中。
他现在是望生境的修行者,又曾在离恨小楼和太府后山修有诸多神通,目力自然远胜于他人,即使乌篷船已然划出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将城头站立的那道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沾染着鲜血的肃杀。
他知道那就是曲州侯曲言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碰面。
“已经一年了啊。”宁舒站在船头,将手放在腰间剑鞘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感轻声道。
“你真的很强大。”
“他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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