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玉虚宫法旨!”
一道宏大的喝声传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张闪着璀璨霞光的卷轴。
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恭敬地跪了下来,长生殿殿主清阳道人伸出双手接下缓缓落下的卷轴,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来诵道:
“尔等仙宫弟子今日启程赴南国,切记不可违背昆仑之意,当在天地立我仙宫之名。”
听着这句话,所有跪拜着的仙宫弟子脸上都浮现出骄傲的神情。
玉虚宫的法旨,便是道门最神圣的声音。
而接下法旨的仙宫弟子,定然要用生命去贯彻。
十万无量大山,妖气弥漫。
这里有妖国万千,大妖无数,呼啸天地,吞云吐雾。
陆星移站在山巅之上,看着手中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一个名叫宁舒的人族少年的经历。
翻阅许久后,他闭上了双眼,似乎要将上面的字迹刻入脑海。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一团赤金色的火光燃起,将纸张化为飞灰,随着山风落入山谷。
“我很好奇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更好奇他在离开那座平安城后经历了什么?”
“我从来不相信会有宿敌这个词,但他的存在的确是让我感到有些头痛。”
“道门在南方那些动作,神朝不会不管,我想在那里看见他。”
“然后斩他明我道心。”
在遥远的西方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内,遍地都是金莲祥云。
这里是灵山极乐世界。
许许多多的人盘坐在金莲上,慈眉善目,祥和一片。
正中间的上方是个极其模糊的虚像。
一阵波纹传出,在这片极乐净土中响起一道宏伟的声音。
“此去那南国,当渡有缘人。”
下方一位名叫救难的僧人站出,双手合十而拜,然后踏着金莲消失不见。
天地间各大势力如同烧开的水一样翻滚起来。
南方诸国的国君大多都接到了来自背后宗门或是来自昆仑的传令,要求务必保证道门弟子的通行便利,这些持掌一国的国君们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气神来贯彻这个指令,比面对民生疾苦都要认真。
但依然有几个地方有些悠悠然,仿佛不曾被天地间的大势所影响。
玉虚宫后的湖畔木屋。
许缘心不停的换试着不同款式的衣服。
宫装,道袍,衽裙
千挑万选之下,终于还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道袍。
想起此前传出的法旨,许缘心很满意自己故作老成的口吻。
当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成后,她走出木屋,轻轻的掩上木门。
一只白鹤飞来,托着许缘心朝天边而去。
这一日,玉虚宫主骑鹤出昆仑。
一座祭祀大殿内,立有一尊女子的玉像。
宫殿的牌匾上写着苏娘娘庙。
殿外的秋千上坐着一个正在思考的少女。
少女脸上还有些许婴儿肥尚未褪去,圆圆的甚是可爱,但与可爱并不相符的却是那一双时而狡黠,时而单纯的眸子。
妩媚又迷人。
像是一只在丛林里透过树叶间隙,观望人世间,满是灵气的白狐。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是孩童时代的一朵花,又或许是那一支甜到心眼里的棉花糖。
太府的广场上。
四舍学子在教授们殷切的目光下蓄势待发。
无论是平时和蔼的书科教授,还是严苛的礼科教授,此时都带着微笑。
今日便是太府春训开启的日子。
袁有桃选择回到金陵城中随着东清候做一些管理方面的事情,兰清卿留在洛城随着晏大家学习诗词韵律,而童瞳则是随着金维骐等一众军部学子准备踏上北上的行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在教授们慎重又慎重的嘱托中,这一届的太府学子踏上了自己人生所必经的道路。
这些在春日里洋溢着朝气的学子中并没有一个名叫宁舒的少年。
南下的官道上。
宁舒牵着马缓缓前行,看着落日余晖被远处贪婪的群山一口一口吞噬。
一身布制青衫,一柄三尺长剑。
一人,一马。
细微的春风拂过少年的眼角眉梢,拂过少年的平静脸庞。
马蹄声,脚步声,如一首古曲,悠悠扬扬。
……
第一卷式微式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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