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说,挤了挤好看的眼睛,吐气如兰。
“我家还有一张大大的床,又大又舒服哦。”
她妩媚地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余元的下颚上,笑容玩味,眼神挑逗。
就在肌肤与肌肤接触的那一刹那,余元猛地打了一个颤,热辣辣的身体里仿佛忽然涌现出一股热辣辣的电流,席卷过他的神经,令他血脉贲张,蠢蠢欲动。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就像做梦一样,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余元根据主观意识的推测,迅速地抛出了关于第一反应的疑惑。
这不应该是岛国小电影才会出现的桥段么?漂亮的女孩饥渴地望着木讷的男人,然后无端端就勾搭上了,然后无端端就牵手回家,然后无端端就一起睡个觉什么的。
他在心里发疯地大吼,嘴上却默不作声,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一边羞涩地避开心仪女孩的视线,一边又扭捏着要不要跟她告白。
妈的,难道...这就是爱情么?这就是一见钟情么?
余元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那个,不..不太好吧,”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啦,深更半夜的,贸贸然去一个女孩子的家里,要是被左右的邻居们看到了,会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在心里发狂地大喊,妈的,老子随便起来不是人!
可是,话到了嘴里,他却愣是说不出任何应承的话。
他分明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了,可是他却惊讶地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在这一刻,他承认他退缩了,分明只是一场不带感情的一夜风流,大家都是欲望的奴隶,大家都不会对不起谁。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也配不上她。
因为他是个卑微的大骗子,而她则只是一个一时失意的天使,骗子和天使,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
因为...那样会玷污了神圣,虽然他从不信神。
“那您的意思是,在您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咯?”
妩媚的声音多了一分疏远的清冷,女孩冷下了脸,别过头,端起摆在桌案上的那杯浮着碎冰的金色酒液,小小地啜饮了一口。
“不...不是这样的!”余元急忙说,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再无半点从容,“这位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请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种轻浮的放荡女人,可高攀不起先生您这种高雅的成功人士。”
女人没有看他,继续往杯子里倒酒,抿了抿嘴唇,从包里掏出了一盒薄荷烟,面无表情地点上,寂寥地笑。
她的笑容清冷而落寞,就像一片漂泊在风里的落叶,无根无源。
余元最后一次愣住了,心里仿佛塞满一腔酸楚的水,鼓涨着,欲要炸开他的胸膛,心里揪着直疼。
他没有来由地想过要去打人,用力地,发狂地去揍一个人,揍那个伤过她心的负心汉,恨不得一拳打爆那个家伙的脑袋。
他生来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一只健壮的猩猩,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也可以为她陷阵杀敌。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这样贬低你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他目光朗朗,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自由的,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淡淡然地笑,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这是意大利诗人,但丁·阿利盖利的《神曲》中的诗句,我谨代表那位已逝的老先生,将这句话送给你,美丽的小姐。”
“睡还是不睡,to be or no to be,”女人还没有搭理他,嘴里叼着那根烟,自顾自地抽,“莎士比亚跟我说过,别扯那么多没用的。”
她悠悠地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转过头,目光幽幽地注视着男人,“睡还是不睡,你不跟我睡,我就去找别人和我睡。”
男人沉默了很久。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走来走去,踱来踱去,最后终于咬了咬牙,像是痛下了决心,用宣誓般的声音对着女人说了一个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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