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写的报告?”
“淳兄,许攸来也,哈哈,这是我写的!”一个廋弱地身影出现在门口。
“还要劳烦许大人亲自统计进度,真是罪过!”淳于琼敢忙起身,拉着许攸的手,往案几前走。
“哟,尚公子和牵将军也在!?”许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袁尚也会关心粮草的事,还亲自跑过来视察。
“尚公子喝多了,瞧瞧,上等的扬州杜康,还是托朋友搞来的,喝!”许攸战时总览军需后勤,军饷粮草帐目都要过他法眼,军中谁都不敢得罪,人人把他捧得像个宝。
这两人混在一起,肯定不同凡想,牵招只好识趣的找个借口离开。
见没有外人,袁尚又在沉睡不起,许攸巴眨几个老鼠眼睛,凑近淳于琼耳根。
“我跟你说,你搞这么多杜康酒,小心有人眼红,向主公那告你的密!”
“怎么可能,我在军中都没得罪过什么人,谁那么无聊!”淳于琼最烦有人在背后使阴枪,自己行得端走得正,除了暗地里喝点小酒,能落下什么把柄。
“审配啊,他不仅管前方军事,贼眼还死盯后勤,昨日他半夜跑到主公帐下,污告我纵容亲属贪污粮饷,害我今早被主公这一通骂!“许攸一脸的委屈这才显露出来,只能借酒浇愁愁更愁。
“有这事!”在河北,哪个官员能一干二净,从军中抽点油水,只要不把事情搞大,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同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除了田丰这一本正经的主,现在又多出一个审配。
“哎,真是流年不利,贪污钱粮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河北混呐!”许攸端起一壶酒,恨不得一干而尽,只惜胃小,不得不小口小口地喝。
“河北这圈子,涂糊事太多,他审配是管不来的,最终还不是田丰的下场,看看田丰,名为河北重要参谋,现在就一闲职,没人理他,只是个摆设,主公也不敢大用。”淳于琼混迹于官场,有些道理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他为啥要一心往上爬,只有爬到一定高度,说的话才会有人听,做的事才会得到认可。
“看来我要另谋出路了!”许攸一肚子的苦水没倒出来,反而灌一肚子酒水。
“别想不开,许大人,必竟这天下很快要姓袁了,除了效忠袁公,还能去哪,我看,等尚公子醒来,我可以帮你引荐引荐,投入他的门下,保你以后官运通达,后顾无忧!”淳于琼倒是很想做个好人,替人解忧。
“罢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据我所知,郭图、辛评是支持大公子的,他们是河北大士族,产业布遍北方各地,是袁氏集团泾济上的支撑,实力雄厚啊”许攸对河北内部的势力范围看得很透彻,河北未来必然面临严重的子嗣继承之争,这一点他早就能预料到。
既然说不过他,淳于琼只能放弃,但是他始终想不到,许攸说的另谋出路,是一条怎样的路。
“这酒后劲可真大!”等袁尚醒来,已是深夜,他发现身边一种声音特别响,完全是被吵醒的。
没想到淳于琼竟然和他睡在一起,袁尚差点没跳起来,这传出去,是谁把谁给睡了,又是两个大男人。不过他这呯噜声和打雷没啥区别。
“喂喂!醒醒!”袁尚趁机狠踹他一腿。
“啊,尚公子醒了,唔,是不是我的呼噜声把你吵醒了?”他很有自知之名。
“牵招呢?”
“我叫他睡案几上,他不肯,硬是在外面站岗!”淳于琼缓慢地爬起身来,顺手去摸酒坛子,又补上一口,露出满足的微笑。
得知粮仓还要三天完工,第一批粮草差不多同步到达,袁尚这才放心,看来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一波再来,于是出门去叫牵招。
“尚公子,这就走啊,别走了,我这还有一床板子的好酒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淳于琼反倒有些不舍,难得遇到酒量酒品这么好的上级,恨不得借机好好巴结一番。
“改日再来,对了,给你个任务,三天之内一定要把所有的酒都喝光,听见没有!”袁尚对这酒鬼不放心,估计只有喝光所有的酒,到时就不会再误事。
“一坛都不给你留?”淳于琼傻傻地摸着后脑根子。
“一坛都不能留!“袁尚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这一堆坛坛罐罐砸个稀巴烂。
春蝉的鸣叫声伴随着马蹄打破夜晚的宁静,袁尚回望身后的乌巢,一切成败都在此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乌巢出事,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他与曹操的博弈与袁绍和曹操的博弈不同,前者是防,后者是攻。
刚到营外,便见今夜气氛与众不同,大半夜,营门紧闭,内部灯火通明。
“尚公子你去哪里了?,一天不见,我还以为你要出事”听说少公子回营,审配急匆匆地跑来。
“难道营中草木皆兵,是因为找不到我?”袁尚也是走得急,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
“不是,今日下午,主公又接到曹操挑战书,相约明日上午再次决战,所以大家趁夜准备,确保明日一战,一举歼灭曹军!”
曹操兵少,扼守险要,本来是以防守为主,现在河北军没有发动全面攻城,他反而来劲,几次三番相邀决战,这也是奇了。
必竟详细记载官渡之战始末的史书并没有,中间经历几波几折,鬼才知道,现在袁尚总算是看清了,曹操想一出是一出,明摆着是个会折腾的主,看来明日又是一场大战,河北命运如何,还不好说,但袁尚的重点,还是放在乌巢之上,这才是战局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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