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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又有几队人马,陆陆续续从四面方,不同方向,抵达了受降城。
何明远看着王晙交给他的名册,向他问道:“回纥,仆固,拔野古,同罗,浑部,契苾,思结……怎么才七个?不是九姓吗?”
“拔悉蜜和三姓葛逻禄尚在天山跟随官兵作战呢!”王晙说。
何明远笑道:“倒是忠勇可嘉。”
“那咱们开始?”
何明远点了点头,王晙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只见那长着一副胡人相貌的侍卫用北语唤了一声,候在外面的七部酋长才走了进来。
他与王晙两人高高在上,位居中央,旁边一高一矮,两个胡人侍卫,手把腰刀,站在台阶上,七部酋长,走进大帐,给两位长官施礼之后,方才落座。
现如今大唐改变了策略,为了不再引起万岁通天年间那样的乱子,边将们也不再把这些有身份的酋长当狗一样使唤了。
但是论官职主客,他们还是得恭敬一点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王晙一个一个地为何明远介绍道:“这是回纥伏帝匐,契苾承明,思结归国,浑大德,仆固……”
介绍完了诸部酋长,随后他又展开左手,对着何明远说道:“这位是这次的巡边使何明远何少监,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诸酋纷纷点头,脸上充满了既崇敬又畏惧的神情,唯独仆固部的酋长不以为然。
三千全歼二十万?二十万人就是放到哪里拿绳子捆也得捆半个来月吧?何况是人?吹牛也得有个谱不是?
只见王晙将话语权让了出来,让这位口衔天宪,如圣人亲临的巡边使,亲自与酋长们谈判。
虽然他的方案说的好听,但是终究是纸上谈兵,至于他是否能说服这些性情难测的酋长们,还得看他的本事,如果朝廷派的人不靠谱,那只好让他自己来亲自收拾了,正好七部酋长都在。
何明远打了个响指,事先安排好的侍者端着茶水走了上来,为酋长们斟好了茶。
何明远一边用调羹搅动着茶水,随口说道:“扬州的散茶,特地从长安带来的,请大伙儿尝尝。”
酋长们面面相觑,像是接受命令一般,将茶水缓缓吞如肚中。
“好喝吗?”何明远问。
酋长们点头称是。
何明远继续问道:“过去在草原上喝过吗?”
他们却摇了摇脑袋。
何明远再次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酋长们一个个神情尴尬,无言以对,这时,仆固部的酋长跳了出来,他似乎不想像囚犯似的被连声质问。
“我们之所以喝不上茶,是因为我等过去跟随默啜可汗与大唐为敌,可那时也是各为其主,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现在既然已经投降了朝廷,为什么朝廷还不能把我们当做自己人看待呢?又何必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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