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萱笑容中略带着些许的挑衅,“别找了,你是找不见的。”
何明眼感觉自己被耍了,沮丧的说道:“有意思吗?我走了!自己的饭自己去打!”
当他转身就要走时,却听到崔若萱在那里惋惜的说道:“可惜啊可惜,你就要做一辈子脚夫了,算了,既然你老人家看不上,我一会儿就捐给寺庙。”
何明远心中冷笑道:你全身上下我都搜遍了,怎么可能还有东西,我就不信,你能藏在肚子里。
“当真不要吗?”
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崔若萱手里那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
何明远跪在了地上,膝行而前,他无法掩盖自己激动地心情,这个该死的编剧终于肯发金手指了,天不亡我!
当他正准备碰到宝石的时候,崔若萱却突然将宝石拿走了,一脸坏笑道:“诶,现在还不是你的哟!”
“怎么了?咱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夫妻啊!一日之恩你都忘了吗?”
“一日?你以为一日就能偿还这颗宝石的价钱吗?”
“那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签卖身契。”
“啥?你疯了吧?哪有……哪有汉子给老婆签卖身契的?”何明远急不择词,连土话都出来了。
“我可拿不住你,像你这种新婚之夜能跑去平康坊找那些歌伎寻欢作乐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不行,必须签!”
何明远跪在地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哼!我何明远岂是那种屈身牡丹裙下之人,我告诉你,我是个有尊严的人。”
“这可是宝石。”
“你以为区区一颗破石头就能买我的尊严吗?古有鲁仲连义不帝秦,今有我何明远傲然独立!自古圣贤皆寂寞,何况我辈孤且直,除非这个石头值一千两!要不然我是不会低头的。”
“这个值一万”
“哈哈哈哈,签了。”
“这么快就屈服了?我还以为你的脊梁骨有多硬呢?”
何明远嘿嘿直笑“不就是尊严吗?拿笔来!”
心里不由的盘算到,反正你都是小爷我的人,签个卖身契我还是我自己的人,只要我有本钱,加上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头脑,还怕赚不到钱?
何明远拿起了崔若萱给他的契约念了起来,契约上的字突然像刀子一样划在他的胸口。
“立出舍书。定州人何明远,今因年岁不丰,无依无靠,口食难肚,情愿卖于何家为奴。寄身之后,任凭教训。倘若夜晚山水不测,各从天命。如有亲戚哄骗逃拦走失,要亲母寻还归还,两边情愿,各无悔,永远存照。并批当付身价白银十两……”
“等等!不是说好的一千两吗?怎么降价了?”
崔若萱一脸挑衅的说道:“当初你值一千,可谁让你拒绝我呢?我现在变卦了。”
“姓崔的,你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吗?”
“少废话,我说多少就是多少,这可是大行大市,你去市面上看看,十贯大钱,买回来的仆隶,哪个不必你强?就你这么瘦胳膊瘦腿儿的,拎出去有没有人买还是问题呢?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何明远无奈的说道:“就不能再加点吗?”
崔若萱看着何明远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再加五贯,十五贯!怎么样?”
他身边的江仲逊劝道:“何兄,十五贯,不少了!快点卖了吧!”
“你给我闭嘴!我就没见过还有你这么缺德的读书人!”
“何兄有所不知,读书人一般都缺德。”
“嗨嗨嗨!别扯淡!快点,要不然我可降价了。”
何明远一咬牙,说道:“十五贯就十五贯!老子认了!大不了挣了钱再赎回去!”
“赎?你想的倒美!我这里赎身可是要还利息的。”
“姓崔的,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你亲丈夫啊!”
“亲夫妻,明算账!”
“多少利?”
“不多,五分。”(五分利即月利息百分之五,年利息百分之六十)
“五分?你疯了吧?”
“五分还多?西明寺的智真和尚那里也是五分利,你想去卖,人家还不要呢!你要是嫌多的话,四分九怎么样?”
“你!我!好,多久?”
“一年。”
“十五贯银子,合着一年后我他吗的要还你二十四贯?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能这么说,你如果逾期不还,我没跟你利滚利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怎样?”
“你还想利滚利?”
“这可是市场行情呀!”
“哇!你你你,你也太毒了!”
“不签?不签明天就只借五贯钱喽!”
“慢!我,我签!”何明远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下定决心签下这丧身辱节的条约,他相信靠着自己的才能和对未来的预知性,能够把高利贷还清,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他凝视着眼前的契约,想自己办过无数的手续,他吗的签卖身契还是头一回。
他按照着江仲逊在桌子上写好的范本,将自己的名字抄了上去,红手印盖在契约的末尾,这一刻,他已经不在自由,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就这么一张白纸黑字,就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和契约一样无形的法律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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