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闻声柳眉倒竖,凶巴巴的道:“你这人好蛮不讲理,少爷凭什么和切磋?”
说着,小妮子又拉拉自家少爷的袖子,小声说道:“少爷,要不你教训教训他,让他明白蛇为什么是冰的。”
这句狠话,显然是跟整天满嘴胡诌的小道士学的。
在小姑娘眼中,自家少爷肯定是最厉害的。
赵闲揉了揉小姑娘脑袋,心中暗叹少爷马上就要知道蛇为什么是冰的。
甲板上道行高深的不再少数,声音虽小却听得一清二楚,闻言都是一脸怪异。
林封阳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连连点头道了几声好。
他转头对北崖剑圣叶湛抱拳道:“叶前辈,我与他寻常切磋,绝不会破坏船上一根栏杆,若我收不住手,您帮忙拦一下可好。”
叶湛略微思索,若只是寻常切磋不涉及生死,倒也无伤大雅,有他拦着不会出差错。
只是林封阳已入四境,二人相差颇大,难免有失公允,便开口道:
“若赵小友同意倒也无妨,你将境界压在二境与他切磋,船上都是同道中人,不会偏袒谁。”
“没问题!”
林封阳郎笑一声,转头望向赵闲:“你可敢应战,放心,有叶前辈在打不死你。”
赵闲抬了抬眉毛,与人切磋历练的机会可很难遇上,他至今交手的人也只有惊露台林沐一人而已。
那时候他还未开始修行,现在苦练一年,还真想看看自己算什么水平。
听到北崖剑圣让林封阳压制境界,赵闲到觉得没必要,只要不涉及生死,被揍成猪头也是技不如人,他没什么好抱怨的,便开口道:“林兄,你放开了打便是,若压制境界被我打爬下,心中肯定不服。”
与林封阳同行的惊露台几人闻言错愕,还没见过这么找死的,林封阳在京城武疯子的外号无人不知,连那天子第一号狗腿沈大小姐都不敢轻易惹他,这口出狂言的小子,怕是好果子吃。
这句‘劝慰’的话,将林封阳气的不轻,怒道:“若能把我林封阳打爬下,从今往后我叫你大师兄。”
二人中间的北崖剑圣,心中暗叹年轻气盛,抬了抬手,肩膀上的白狐跃出船沿,张嘴吐出一阵白雾。
天书崖江宽道直,江水流速不快,雾气自白狐口中喷出,落在水面之上,刹那间将水面凝结成冰,往外蔓延形成了十丈方圆的一块冰面,大船也就此停了下来。
百丈峡谷之间,头顶一线天空落下日光,除了一江春水一艘渡船,再无他物显得寂静空旷。
林封阳自船上跳下落在冰面,依旧赤手空拳。
赵闲将长刀裹着的布匹扯掉,青色外衫脱下放在小寒手里,身着白袍跳下了船沿。
一黑一白,在圆形冰面距离六丈站定。甲板上顿时叫好声四起。
小寒丫头见真打起来,则是有些担心,找到了小道士,窃窃私语:“小道长,待会我家少爷要是打不过,你就用雷劈那个穿黑衣服的。”
小道士满脸尴尬笑容,他要是敢插手,不用林封阳亲自动手,几个惊露台的弟子都能把他打个半死,谁劈谁还不一定。
小寒姑娘见他表情为难,嘟了嘟嘴有些生气:
“哼!没义气!”
江面之上,赵闲长刀依然背在身后没,手持长剑逍遥游,微微偏头看着林封阳,问道:
“林兄不用兵器?”
黑衣年轻人并无回答,只是抱拳开口:
“天灵宗,林封阳!”
这是切磋的规矩,表明自己准备好了。
赵闲见状,也是抱拳,轻轻一笑:
“御仙剑宗,赵闲!”
听着这明显胡诌的名字,林封阳冷笑更盛,躬身如虎蓄势待发,摆出了个奇特的拳架,气势上到真的只有二境。
赵闲收其笑意,右手抚上剑柄,准备认真与此人较量。
只是,就在他拔剑的一瞬间,对方的黑衣年轻人双腿猛震,脚下冰面龟裂,身形如猎豹急冲。
六丈距离转瞬即至,赵闲剑才拔出三寸,林封阳一拳递出已经狠狠击打在他胸口,接着第二拳打在同一位置,然后黑衣年轻人躬身一收一放,双拳齐出同时击打在赵闲胸前,直接将他轰飞了出去。
赵闲猝不及防倒飞而出,落在冰面滑出很远,用手指扣住冰面带出很长的四条凹槽,才在冰面边缘停住退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
甲板上惊叹声不止,这速度估计在二境之中已经没有敌手。
二境武修三丈可以一击致命,一跃六丈可见其身体力量已经锤炼到极致。寻常二境,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北崖剑圣轻轻摇头,本来仔细观察防止纰漏,现在看来不过是一边倒的挨打,这三拳已经压制境界,不然,刚才一瞬间已经分生死。
赵闲闷咳几声忍住胸口疼痛,眼中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同为二境,竟然相差这么多。
赵闲本想着与黑衣年轻人多过几招,学些东西,这交手的第一下,对面已经教会了他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生死之争,对手可不会因为你留手而放过你。
赵闲揉了揉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拔出长剑斜指冰面,看向林封阳:
“好快的拳。”
林朝阳冷哼了一声,再次躬身摆好拳架。
赵闲可不会在傻傻等着他出拳,全身静脉奔涌如潮,手上长剑瞬间布满白色剑气。
所谓剑气,便是武者自身真气在剑决催动下,凝聚剑身外漏的剑芒,从剑气的成色便可以看出剑士修为的高低。
相传剑士修至大成,自身剑气可成剑罡,密不透风刀枪难破,一剑递出,开山断河也无不可。
赵闲所修法决本来就是剑诀,与所学五式剑招同出一门,相辅相成,白色剑气延伸出剑锋三寸,色泽纯净寒光逼人。
剑气一出,北涯剑圣微微眯眼认真了些,饶有兴趣的看向冰面上的白袍青年。
赵闲所修剑诀,只是在老琴师眼中是二流,但其出处,却是三山五城十一楼中的唐家剑池,怎么可能是下三滥货色。
叶湛是用剑的行家,看得出深浅。
冰面之上,赵闲大步流星极速逼近,长剑若白色惊鸿,直刺迎面而来的林封阳。
手臂与长剑成直线,剑身白芒如虹,正是老琴师所教的第一式流风回雪。
此招为剑招中的直刺,在自身剑诀催动下锋芒毕露,穿透力惊人,在雀鸣山瀑布练剑之时,赵闲已经能轻易刺穿合抱粗的松树。普通人即便身穿三层铠甲,也是透心凉的下场。
林封阳这才提起些兴趣,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琥珀色的真气涌现包裹住手臂。
赵闲长剑剑芒在靠近林封阳手臂三寸时便存存消散,根本无法破开他的护身真气。
赵闲右手猛震,凭借蛮力在往前推,才让剑尖触碰到了林封阳的手臂,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
从被划破的衣袖中,可以看到林封阳手腕上,带着银色的护腕,隐有流光闪动绝非凡品。
林封阳冷笑一声,直接猛推将长剑压成了一个弧度。
赵闲急忙撤剑,不等林封阳出拳,直接三剑递出,刺向他的喉间、胸口、与小腹。
第二式余霞成绮,出剑时剑气连成一片如同霞雾,破风声急响如同百剑齐出,真正三剑隐藏其中,若不熟悉很难防御。
据老琴师所说,此招炼至大成可真正百剑齐出,剑指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防不胜防。赵闲现在的水准,只能刺出三剑。
已经来到冰面一侧的北涯剑圣叶湛,见状轻轻点头,显然对着剑招颇为赞赏。
林封阳看着密密麻麻的剑影皱了皱眉,既然分不清虚实,那就全挡住,只见他浑身气势暴涨,琥珀色的真气,直接包裹住了全身。
赵闲三剑连刺,自然比不上第一剑的杀力,被阻拦在了林封阳身体三寸之外。
林封阳冷笑一声,乘势猛的一拳递出,再次直击赵闲胸口。
赵闲收剑横与身前,用剑身格挡住拳头,真气凝聚与剑身猛然爆发,直接将自己震开飞向后方拉开距离。
林封阳感觉一拳锤在了棉花上,反到将对方送了出去,哪里肯就此罢手,双腿猛踏地面飞身而起,直扑向赵闲。
没想到刚跃至赵闲身后一丈处还未落地,便看到赵闲剑身一转猛然往后挥剑,月弧般的剑气朝他的脸劈来。
隐鳞藏彩这一式剑招,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五式剑法中杀力最强,用来在不敌的情况下舍命一搏。
林封阳与人交手无数,经验极为丰富,见状不妙左手挡在身前,拼着肩头中剑,狠狠一拳击打在赵闲后背。
一道血口出现在林封阳肩头,赵闲也被一拳击中后背,如同被铁锤猛砸,气血上涌直接飞了出去。
强行咽下喉头鲜血,赵闲右手长剑猛掷而出,直刺林封阳面门。
只是这一式赵闲用的不熟练,长剑飞出去就不受控制。
林封阳只是随手一拍,长剑逍遥游便飞向一边,插在了冰面上。
夹板众人看到津津有味,对那个穿白衣的年轻人也重视了许多,毕竟,同境之中能伤到林封阳的,可没几个。
唯有北涯剑圣叶湛暗暗摇头,有些失望,剑法是好剑法,这年轻人却不得其精髓,一招一式过于死板,方才若临阵变招巧用这几式,林封阳可不止受些皮外伤。
老琴师教授的这五式剑招,赵闲每天都会练,出手的顺序都习惯了,其实刚才林封阳不追上来,他还是会往后劈一剑碰碰运气。
这倒不是赵闲不知变通,而是他从未与人教过手没有经验,按照剑招套路来,总好过自己瞎折腾。
武艺不是纸上谈兵,没有无数次的历练,剑招再好不合时宜也是白费力气。这也是赵闲愿意和林封阳比试的目的。
冰面上,林封阳只是收紧肩头肌肉,伤口便止住了血,很快开始愈合,可见其体魄强健程度。
赵闲站在另一端,脸色泛白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气血翻涌,显一拳击中后背受了不轻的内伤,估计得躺上半个月修养。
林封阳傲然抬头,重新摆出拳架,冲着赵闲勾了个手,显然还未尽性。
赵闲已经受伤,还要护送南宫天洛回京,不想误了事情,便摆摆手道:
“我只会这五式剑法,再打也是这个结果,你赢了。”
林封阳微微一愣,那里肯就此罢手,指着准备走的白袍青年,怒道:“这算什么,切磋就得躺下一个,你要么自己躺下,要么继续。”
赵闲呵呵一笑,倒头便准备躺下。
林封阳气的满脸涨红,强忍着没骂出了口,抬手指了指赵闲背上的刀:
“你别躺,咱们还没打完,既然背着刀,为什么不拔刀?”
赵闲皱了皱眉,三式刀法代价极大,除非遇到三岔林那种危机性命的情况,他一般不会轻易使用,现在已经受伤,若强行拔刀,可不只躺半个月那么简单。
而且,对于三刀的杀力赵闲理解很深,比剑法强出太多,剑能破防,刀就能将压在二境的林封阳一刀两断,他不想在切磋的时候用这种杀招。
赵闲还未说话,甲板上的小道士,已经叫嚷起来:
“赵哥,别冲动,你的刀法小道可是见过,万一砍死人,天灵宗咱们惹不起。”
小寒趴在船沿上,见自己少爷被打了,也是气冲冲的道:
“姓林的,我家少爷慈悲心肠不想与你计较,你再咄咄逼人,待会被砍死了可莫要怪我家少爷。”
赵闲脸上一黑,回头瞪了两个不靠谱的同伙一眼,这那里是给他解围,完全是送他上刑场。
林封阳闻言不怒反笑,扭扭脖子看着赵闲,眼中渐渐升起狂热之色:
“怎么,瞧不起我林封阳?”
话落,他裸露的皮肤表面开始流淌金色异彩,披散的长发四处飞散,骇人气势澎湃而起,拳头上竟然裹着一层金色雾气,随着拳架摆开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
一拳锤在冰面,竟然将十余丈的冰面寸寸龟裂。
甲板上的众人脸色微变,被这骇人一拳震住了,这那里是二境的武修,即便普通三境武修,也没有这般惊人的气势。
赵闲可没有两败俱伤的意思,皱了皱眉:“林兄,刀剑无眼,我也要去天灵宗,不想伤了和气。”
林封阳眼中狂热渐盛,开口道:“生死自负,你尽管出刀,叶前辈自会护你周全。”
有叶湛在,自然不会死人。
赵闲担心的是日后行程的安全,他摇头道:“朋友返京,我一路护送,若你想一决高下,到了天灵宗咱们继续比也不迟,现在确实不方便...”
话说一半,对面的黑衣年轻人已经拔地而起,身形化作一道残影,转瞬间已经逼到眼前。
右手拳头带着破风声,还未靠近,劲风已经吹的衣衫猎猎作响。
赵闲勃然大怒,还没见过这么不听人劝的疯狗。
再中一拳,比出刀的后果更惨,赵闲脸色微沉,浑身气血翻涌,抬手握住刀柄,面色顿时显出病态赤红。
在黑衣年轻人身形到来的瞬间,猛的一刀劈下。
第一式:
黑潮!
气浪奔腾如海潮,削去一层冰面,冰渣飞溅虽气浪奔涌而去。
黑白两道身影,直接撞在一起,
略微昏暗的峡谷中闪过一线银光,似乎将天地一分为二。
北崖剑圣叶湛脸色微变,身形一闪而逝出现在二人相触的地方,一手抓住拳头,一手直接抓住刀锋。
巨响如同晴天霹雳,十余丈冰面分崩离析震的粉碎。
气浪倾泻而出,轰击水面上形成一个碗状大坑,江水激射到了甲板之上。
水面瞬间雾气弥漫,看不清其中情况。
甲板上的众人目瞪口呆寂静无声,几个年纪稍大的修士眉头紧皱,暗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那里是两个二境打架,三境武修都打不出这种效果。
小道士倒是习以为常,乐呵呵的向周边目瞪口呆的同辈介绍这是自家兄弟,由他罩着的。
只是片刻后,水雾还未散去,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被扔上船,摔在甲板上。
北涯剑圣在出刀的瞬间,察觉不妙就出手阻拦,强行散去了二人身上的气劲,瞬间倾泻的气劲太大,将被卸力的二人直接震晕了过去。
几名百草谷的弟子见状,连忙上前探查伤势,却见林封阳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伤的到不是很重。
而白衣青年气海枯竭,又受了内伤,短时间很难恢复。
北崖剑圣叶湛落回甲板,表情没有异样,打量着已经昏厥的赵闲。
身后的左手上,有一道很浅的血痕,短时间还没有消去。
叶湛心中惊疑不定,方才这一刀太过诡异,闻所未闻。
观赵闲体内气血流转,竟然是透支体魄以命换命的打法,还好没让这一刀劈出来。
甲板众人交头接耳,显然也在猜测赵闲是谁的弟子,方才这一刀,太过惊世骇俗.
二境之中,恐怕无人可挡。
小道士正兴冲冲的和人介绍这是自家兄弟。他早已司空见惯,赵闲每次出完刀,不吃丹药的话就得躺半天。
一炷香过后,躺在地上的赵闲,在百草谷弟子的帮助下,恢复了少许意识。
鼻中幽香阵阵,很好闻的味道,赵闲抬眼,却瞧见南宫天洛的容颜,正微笑望着自己。
仔细一看,才发现躺在女子纤细胳膊上,脑袋几乎贴在人家姑娘紧绷的胸口,小寒在给自己身上伤处上药。
赵闲偏头离姑娘胸口远了些,轻笑道:“麻烦洛儿姑娘了,我没事!”
白衣女子倒也没有扭捏,大方扶着赵闲后颈,温柔一笑:“没事就好,往后行程,公子便在马车里修养,妾身会骑马的。”
赵闲身上倒不是疼痛,而是极端的虚弱,受内伤时出刀,体魄损耗极大,头晕眼花连呼吸都很费劲,丹田气海空空如也,也没有重新吸收炼化的迹象,想必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了。
不远的旁边,林封阳靠在船沿坐着,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本身皮糙肉厚,早已恢复了常态。
林封阳看着躺在美人胳膊上的小子,时不时呸一声,显然心里不爽。
那绝美女子一出现,他和不少朋友就认出来,京城第一花魁茗楼的招牌,一年多不见人影,没想到被这小子牛嚼牡丹了。
方才那一刀确实骇人,若林封阳真的只有二境,肯定得死在刀下,如此一来,林封阳倒也服气了些,认可赵闲是一个有些斤两的对手。
见赵闲醒了就和美人打情骂俏,完全没把他这个对手放眼里,林封阳有些恼怒。
抬手晃了晃吸引赵闲的注意,林封阳开口道:“姓赵的,我境界高你太多,这次算我输。等你追上我了再分胜负,我等你三年。”
赵闲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不怎么好看:“你属狗的?”
现在伤这么重,赵闲正苦恼日后行程,听见林封阳还要打,心中有几分火气。
正在擦拭伤处的小寒,凶巴巴的瞪了黑衣年轻人一眼:“对啊!输了又不认,我家少爷可没闲工夫陪你玩。”
林封阳双眼一瞪:“我林封阳做人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何时不认账?”
小寒丝毫不退让,瞪着小眼睛:“那你叫我家少爷一声大师兄!”
林封阳回想了一下,摇头得意轻笑:“我说将我打趴下才叫他大师兄,我可没趴下。”
小寒依旧不打算绕过此人:“刚才明明爬下了,不信你问其他人。”
周围修士憋着笑,不敢开口。
赵闲让小寒收声,问道:“姓林的,你可认识一个叫凌仙的惊露台弟子?”
黑衣年轻人眉头微微一皱,打量赵闲几眼,问道:“与你有恩,还是有仇?”
赵闲随意道:“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
林封阳知道凌仙纠缠茗楼花魁的事情,心中顿时了然,估计是争风吃醋两人有摩擦。
“认识,去了天灵峰,你很快会见他,此人不好对付,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
赵闲微微皱眉,似懂非懂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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