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溢州东城城门外,赵闲牵着黑马,老琴师则优哉游哉的坐在马上。
倒不是赵大公子礼贤下士,去雀鸣山一带有些路程,只有一匹马,小寒好歹是个姑娘家,赵闲可不想抱着这糟老头纵马扬鞭,马只得让老琴师骑。
一路上,赵闲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看马上老头一眼,又摇摇头,皱眉继续前行。
老琴师不以为意,依旧那副悠哉模样,还颇有雅兴的哼起了小曲。
悠哉的曲调,听到赵大公子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火起,恨不得将这糟老头从马上扯下来。
一路东行,来到了雀鸣山。
山岭绵延数百里,没有一枝独秀的巍峨高峰,多是些不高的小山,自蜿蜒山路进入深山后,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路非常难走。
赵闲将马放在了青木观,进山后,开始还有些林间小道,到后来便连路都没了,只能用柴刀砍去拦路的荆棘杂草,翻溪过涧走的很慢。
手背上被荆刺藤蔓挂出几道血痕,赵闲倒也不在意,持刀砍出一条路来,老琴师左看右看,时不时在树干上敲敲。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几里山路,赵闲坐在一块溪边的石头上歇息,喘着气拿出水囊喝了几口,看向面露疲惫之色的老琴师:
“陆老,你说王家只是个镖局,我是不信的。”
至于老琴师说自己是高人,赵闲更是不信。
那有高人走几里山路,累成这般模样。
即便是装的也装的太像了,想来风月楼的那位花魁,也是道行低微看差了。
老琴师坐在溪边,揉着发疼的脚踝,嗤笑一声:“爱信不信,在老子眼里,王家就是个会些枪棒功夫的镖局,换做年轻时候,一百个王家都不够我打。若非年老体弱,那需要你小子帮忙进山开道。”
赵大公子满脸不屑:“行了,知道你年轻时候厉害,我知道世上有仙人,陆老活了一大把年纪,总是听过这类传闻,给晚辈讲讲如何?”
老琴师捧了水送到嘴边喝了口清凉溪水,面带不屑:“整天将仙人挂在嘴上,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何执意要修仙?”
为何修仙?
赵闲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抬头灿烂一笑:“自然是想看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天上仙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呼风唤雨,仙子玉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倾国倾城。想做边去做了,没有为什么。”
老琴师又问道:“如果修行之人的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让你很失望,你当如何?”
赵闲不以为意,随意摆手:“自然是回去当我的大少爷,还能如何。”
老琴师面色一肃,盯着赵闲的眼睛:“如果,你走上修行之路,便再也回不去,怎么办?”
赵闲沉默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南方的彭峪郡,半晌,轻轻一笑:
“路在脚下,家在南方,大不了不修行了便是,只要有心,为何回不去?”
“哈哈哈..”
老琴师轻轻拍手,发出一串意义莫名的笑声,面露讥讽:“就你这心性,还修仙,别人看中你的天资,也懒的收你这贪恋红尘俗世的货。”
这份言辞并无道理,大道坎坷,岁月无情,若遇挫折不顺心之事,便打退堂鼓想着回家享福,天资再高,修行路上也走不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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