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
赵闲主仆到达溢州城已经一个月。
柳飞月死后,赵闲便没有再去青木观。
去找过尉迟虎询问情况,尉迟虎只是回答职责在身不方便透露。
小寒丫头知道那个不怎么正经的柳伯伯死了,少爷不开心,这几天一直想法子让赵闲开心一些。
比如用‘焚城诀’将小手弄的暖烘烘,想引起少爷的兴趣,可惜,效果不大,只得在心中暗叹:若是少爷学会口诀就好了,还是有些用处的...
赵闲这几天思来想去,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人,一个看起来很平凡,却又隐隐感觉不对劲的人。
于是,四月初一的早上,赵闲换上了适合做重活的短打劲衫,将长刀背在背上,还在腰上插了把斧子,来到石泉巷第二间的远门前。
“老头子,你到底是不是高人,给本少爷一句明白话!”
此时院中,头发花白的老琴师正蹲在石碾的碾盘上,端着一碗葱花鸡蛋面吸溜吸溜的吃着,胡子上还沾了些油渍。
问声抬起头来,有些莫名其妙:“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高人?当年老子单人一剑,横扫南屿州七十二国三十六宗门...”
“打住打住!”
打断老琴师慷慨激昂的语调,赵闲愣了一下。
仔细回想,这糟老头还真没说过自己不是高人,只是这高人的光辉事迹,和上次说的不太一样,上次可是三十六国七十二宗门..
赵闲不死心仔细打量老琴师一番,这穿着这气度,不说与那萧剑一比较,连柳飞月都不如,怎么看都是个满口胡诌的老骗子。
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老琴师年纪大,在这神仙乱飞的溢州城,知道的肯定比他多一些。
赵闲偏了偏头,显得有些无奈:“陆老,你不是说要进山砍树吗,本少爷看你年老体弱答应你。你路上给我随便讲讲这些年溢州城发生的事,比如王家之类的。”
王家这个名字,是赵闲那天夜里听来的,这几天也打听过,是溢州城里传承许久的一家镖局,没有出奇之处。
可那名叫王传的男子,必然不是普通的镖师,赵闲打算先从这里查起。
老琴师唆了几口面条,嗤笑一声:“你当寻找能做琴的木料是进山砍柴,随便去一趟就能找到?”
寻常制琴用的是桐木杉木,上好适合制琴的青桐木已经极为难寻,老琴师向来宁缺毋滥,对木材年份周围水土都有要求,自然不是进山砍棵大树那般简单。
赵闲学过琴艺,知晓出自名家之手的琴取材不易,这老头脾气是差,手艺倒是真的不错,所制琴花纹细节声音都无可挑剔,算的上一名制琴大家。
赵闲浑不在意,大方摆摆手:“那就多去几趟,反正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老琴师点点头,从石碾上跳下来,因为年纪大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把碗摔地上。
看的赵闲连连皱眉,还高手,你要是高手,本少爷还不得白日飞升立地成佛。
走回屋里片刻,老琴师没有拿进山的行头,却是抱了用布包裹的把长琴出来,递给赵闲:
“你先帮我跑个腿,这是风月楼柳姑娘的琴,修好了,给她送过去。快去快回,莫要耽搁我时间。”
也不看看谁耽搁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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