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州城东,石泉巷外。
赵闲回来的太早,倒也无事可做,便想着去老琴师哪里聊天解闷。
走至巷口,却见两位女子,从左边第二间的院楼里走出,望巷口走来,正是老琴师的院子。
两位女子,走在后面的应该是侍女,一身青色长裙,四肢修长面容姣好,柳眉浅淡显得清雅,有几分姿色。
前面的女子身着月白色裙子,外罩小衣,裙摆上绣有几朵花瓣,质地极为讲究,赵闲家中经营布匹生意,看得出其中名贵。
只是前面女子头戴帷帽,白纱遮住肩膀以上,连脖颈都看不到。比青衣女子稍矮一些,体态轻盈如弱柳扶风,身段十分诱人。
毕竟是年仅十八的少年郎,又迎面而来,赵闲难免多看了几眼,哪想青衣丫鬟发觉,脸色微沉,细长眼眸带着几分寒意,冷声道:“你这小子,瞎看什么?”
这个‘小子’,让赵闲愣了愣,尉迟虎也罢,一个二八芳龄的女子,称呼自己‘小子’算怎么回事,溢州城的女子都这般泼辣?
盯着女子毕竟有些失礼,赵闲轻声一笑:“是我冒昧了,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无妨!”头戴帷帽的女子,微微抬手制止了丫鬟,俯身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俯身一礼行云流水动作优美,让人如春风拂面,非底蕴深厚之家培养不出来。
赵闲抬手回了一礼,过多纠缠反而让人误解,便擦身而过走进巷子里。
青衣女子面无表情跟在主人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凡人便是这样,贪慕酒色财气风花雪月,难怪天道不容,识其为蝼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只是一句淡淡的评价,帷帽女子便不再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缓步向前吩咐道:“黑羽卫已到了溢州城,这几天察觉不对盯上了王家。青儿,你引开黑羽卫。萧老,去帮王家解围,我找机会送王家出去。这位前辈以后再说。”
周围并没有第三人,但帷帽女子吩咐完后,空气中似乎撤走了什么东西,散在街面的日光,都显得明亮了几分。
青衣女子点头,听到最后的话,微微皱眉:“一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罢了,即便他全盛时期,奴婢也自信不弱与他。主人为何这般重视?”
帷帽女子并未回答,上了街边的一辆马车。
石泉巷中,赵闲推开老琴师的门,脑中还在想着那两名女子的事情。
院子里,老琴师在躺椅上面摇摇晃晃,表情平淡。身旁案几上,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和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看形状是琴。
赵闲走过去坐在蒲团上,蒲团带有几分温热,明显刚才有人坐在这里。
赵闲觉得不妥又站了起来,轻笑道:“老头子,方才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老琴师连眼都没抬,冷哼道:“没点长幼尊卑,老夫姓陆。”
赵闲不以为意,没啥诚意的抬手:“小生赵闲,见过陆老。”
“嗯,坐!”老琴师这才表情缓和,不冷不热的随意道:“风月楼的花魁柳醉颜,京城来的,你小子没机会,惹不起。”
赵闲恍然大悟,摇头轻笑:“原来是青楼女子,想来这名字也是假的,那有给自家儿女娶这般风尘气的名字,只是我看那姑娘仪态大方气质不俗,出自烟花之地可惜了。”
这倒是实话,若非身逢大难或穷困潦倒,那个女子愿意去这风尘之地博人欢笑为生,隐姓埋名也是正常。
老琴师睁了睁眼:“看不出,你这傻头傻脑的小子,还有几分眼力。莫要想着去赎人家,你赎不起。”
赵闲已经习惯这老头的语气,闻言不以为然,青楼女子,身价再高也没有他赵大公子赎不起一说。
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这心思:“想多了,我若真见到青楼女子便想去赎,赵家早就家财散尽了。”
想了想,赵闲又好奇:“她一个花魁,来这里做什么?”
老琴师沉默片刻,拿起茶杯茗了一口,才指着桌上用布包裹的琴:“琴坏了,过来来修一修,看老夫手艺不错,想买一张琴。”
赵闲点头,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老琴师本就做制琴生意,青楼女子跑来这里,还能图他的人不成。
为了缓解尴尬,赵闲打趣道:“瞧那柳姑娘衣着,品味定然不俗,陆老赚了很大一笔?”
老琴师轻哼一声,摇头:“没卖,老夫的琴,只卖给痴心琴道之人,她只把琴当做取悦别人的工具,不配。”
话有所指,赵闲自是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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