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鼻一挥手,便从袖中飞出两截手指粗的玄银锁链,束住了楚小安的双手与双脚。
另一名决狱使如法炮制,也将那少爷束上了。
见二人不能行动,伤疤鼻起身越上车顶,手持短枪的跑到了车前御起了马,而原本蹲在楚小安旁边的那个,则一屁股坐在那里,盯着二人。
“哎,老鱼说的果真没有错,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做一个好人。”
那少爷瞪着眼睛抱怨着,想再踹他一脚,却因为双脚被束住,不能动弹而郁闷不已。
随着马鞭扬起落下,马车离开了树下,缓缓又被挪到了官道上。只不过马行的方向,变成了来时的方向。
“这下好了,原本我计划今日晌午到达观岩,到了傍晚可以在长武西虹坊,喝着花酒与姑娘们共度良宵。”
少爷继续抱怨个不停。
“而如今只能陪着你回到永安城,或许这辈子就要被冤死在决狱司大牢里了。”
“决狱司?”
楚小安听到这个词,忽然想起来临走前方先生说的那些话。
“你真有本事,都不认识他们,还能惹得他们连夜追缴你。”少爷撇撇嘴不依不饶:“这决狱司是出了名咬人的狗,只要被他们盯上了,哪怕相距千里,他们也能闻着味找上门。”
见少爷骂他们是狗,车内这个决狱使毫无动作,甚至连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或许连他们自己也默认了决狱使就是狗的比喻。
“喂,你到底怎么惹到这群疯狗的?”见决狱使毫无表情,少爷变本加厉道。
“我说,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你那个车夫?”楚伐有些受不了这少爷的话痨。
“反正人没死,顶多在这荒郊野外睡一觉而已,等他醒了,自己会来找我。”
少爷丝毫不关心,似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说你到底怎么惹到他们了?”少爷不依不饶。
“也没多大事,死了些人,我没死,所以我就成了最可疑的人。”楚伐撇撇嘴,假装不屑的说道。
“死了什么人值得决狱司介入!”
少爷有些惊讶,决狱司介入的案子,可不是寻常小案子。
“有礼国公啊。”
少爷张大了嘴。
“有叶家三少爷啊。”
少爷嘴更大了些。
“还有天成坊一个坊事啊。”
少爷瞪大了眼。
“对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贵族世家子弟吧。”
少爷愣在了那里,直到口水流到了裤子上,才惊醒过来。
“你……”少爷抬起被束缚的双手,比了俩个大拇指赞叹道:“你能,你真能,你真棒。”
“又不是我杀的,我就是个路过的。”
楚伐有些委屈,说的倒也是实话,他只是晕了三天,结果醒来之后,就一身的麻烦。
朱贵老头这十九两银的代价有点大。
楚伐有些后悔来永安城了,虽然银子拿到了,但弄了一身腥。虽然有幸看到了父亲的遗物,有幸再次看到了不厌,奈何不厌带着遗物,先溜了。
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什么境界?”少爷忽然问。
“凝炁初境。”楚伐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觉得我这样的,能杀哪个?”
“就我这样的,在这荒郊野外的也就能自保而已。”
“可偏偏他们死了,你还活着。”
少爷越发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所有人里实力最弱的那一个,然而实力强的都死了,只留你一个最弱的。如果是我,我肯定怀疑你还有几个实力非常强的同伴,你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少爷的话让楚伐一愣,不禁回顾起方先生过来时的情景。
特别告诉他这些人死了。
特别告诉他决狱司来调查了。
特意给他带来了价值不菲的装备。
在他表示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他发现了那个跟踪自己的跛子。
还有这连夜追过来的决狱使。
也许暗中,还有其他的势力在跟踪着自己,此时的自己还真的像是一个移动的鱼饵,勾着几条大鱼来回跑。
也许,那个凶手,是朱洛的人,或者风老头,也有可能是不厌,或者那个背后贩卖消息,做了局的的人。
见楚伐在思考,少爷也就没有再打扰他,而是转向了坐在车里的那个决狱使。
“我说,除了你们几个,我想你们决狱司还有其他决狱使在追捕别人吧。”
决狱使没有说话。
“你看,我分析的这么有道理,完全可以证明我就是个路过的好人啊,不应该把我也一起抓回去啊。”
决狱使依旧没有说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那么清楚,说明我就是个旁观者嘛,何况我看这小子也就是个饵,根本没有多大价值,你们不如去追更有价值的人。”
决狱使还是没有说话。
少爷自觉无趣,便叹了一口气,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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