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星辰零散的挂在夜空上,已是入秋,略显寒冷的夜风吹过噼啪作响的篝火,更显的有些寂寥,特别是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里,万物归寂,由不得人心生感触。
当然,前提是你得忽视那个在一旁咔哧咔哧奋力啃着一只烤鸡的田猛……
就在赵隶犹豫着要不要给身边满嘴肥油的田猛给一脚的时候,一旁的一声闷哼,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先前那人已是悠悠转醒,迷茫了的看了四周人一眼,然后身躯猛然挺起,想要做出戒备的动作,可谁知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禁一下子又倒在地上,脸上冷汗连连,痛苦的问道“你们是谁?”
赵隶斜眼看了一下田猛,于是田猛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烤鸡,擦擦嘴走过去笑着道“兄弟,你不认识我了?是我救的你啊。”
“救我?”青年模样的男子一顿,脑中隐隐想起,自己先前被追杀即将力竭昏死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汉子骑着马救下了自己。想起之后的青年终于放下戒备的神情,虚弱的想要起身道“卫然拜谢恩公……咳咳,活命之恩!”
看出青年卫然的逞强,田猛大大咧咧的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嗨,这般客气作甚。”哪知一个用力过猛,把卫然生生按到在地。
看着地上卫然挣扎痛苦的神情,赵隶有些不忍直视,于是上前瞪了一眼田猛,看到其讪讪的尬笑,这才扭头问道“少侠可否讲一讲那些人何故追杀于你?”
听到有人发问,地上的卫然强撑着痛苦,虚弱地问道“阁下是……”
一旁的田猛解释道“他叫卢狄,是我的……唔,是我的……反正我得听他的就是了。”
心中虽有疑惑,但在救命恩人面前,卫然还是没有藏着掖着,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这个卫然正是卷土县之民。因毗邻南越,生活艰难,所以常常与其小妹买些楚国的小玩意儿,带到南越去卖,赚取一些中间的微薄差价。可谁知今日在南越境内,竟然遇到了一个跋扈的南越贵族子弟,看上了自家小妹,欲要用强,自幼习武的卫然如何能忍,当时就手持短刃,刺伤了那名大意不防贵族子弟,这下顿时捅了马蜂窝。
那贵族子弟竟然是南越一个部族族长的儿子,身边亦是有诸多护卫,于是卫然拼死之下,这才能逃回楚地。本以为到卷土之时,追杀的人便会有所顾忌,不敢造次。谁曾想,那些人竟敢于楚境之内,肆意追杀,无奈之下,卫然只好继续向北跑,于是就撞上了打猎的田猛。
“也不知我妹子……如何了……呜呜呜,都是我这个哥哥无能,都是我的错……”卫然解释完,又语气悲痛的呜咽道。
而赵隶听完,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怒火于心中缓缓升起。不是为了卫然的悲惨经历,而是为了那些南越武者竟敢青天白日之下,在大楚境内追杀楚人!
不对!自己离京前,庙堂上的老狐狸们应是骗过了南越使者,南越怎敢如此?心思一转,赵隶似是隐隐明白了,南越高层或许知道楚国不好惹,可下层权贵却未必知晓。这几年来大楚未曾真正向外宣扬过武力,因此……是那些不知京城演武的南越下层权贵们,自己自大?
想到这,赵隶不禁又往更深处细想,申佗不可能不知道底下人的所作所为,可仍是听之任之,这么说就只有一个解释,京城演武或许骗过了南越使者,可没骗到申佗老贼,或者说申佗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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