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泉一听这话,顿时又蔫儿了下去。
“杨兄,官家只要求我们不得带随行奴仆,自行前往长安,也没说我们路上不能搭别人的船啊!”
“对对,月生说的对,只说不让用自家的,又没说不让用旁人的。走,月生!别管他,咱俩去。”
听了熊月生的话,葛泉一下又兴奋起来,拉着熊月生走出水棚,把杨曦晨晾在了一旁。
杨曦晨愤愤的将水碗撴在几上,扔下几枚铜钱,也跟着两人出了水棚。
几人都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哪受过用脚板走路的苦。
既然熊月生说的有理,杨曦晨也不再坚持这个鬼规矩,紧紧的跟了上去。
三人先到人数最多的一群人处,葛泉扫了一眼,一下就发现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人,于是想也不想就迎了上去。
“嗨,你是那些船的船主吗?”
那年轻人见来了三个书生,口气强硬,也不知他们的身份,便点头称是。
“我们是去长安参加岁举的举子。搭你的船歇个脚!”
‘长安?举子?’
年轻人显然是没弄明白书生的意思,转过头看向他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珠一转,轻身伏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年轻人恍然点头。
“想搭船可以,一人一贯钱。”
“一贯钱!你想打劫吗?”
葛泉一听这小子张嘴就和他们要一贯钱的天价,顿时暴跳如雷,抬腿就想踢人,被眼尖的熊月生一把拉住。
“哼!几个穷酸,没钱滚远点,小爷心情不好,小心把你们扔到江里喂鱼!”
年轻人话音刚落,他身旁几个家仆模样的汉子就腾的站起,吓的葛泉也不敢再嚣张,连忙远远躲了出去。
“葛兄,咱们是搭人家的船,是求人家,你那么凶干嘛?”
离开那伙人很远,熊月生这才松开了葛泉,不解的埋怨他。
“哼,一帮行商的臭贱民,还敢跟本少爷叫板,这要是在汉中,本少爷早夺了他的船,让他知道什么是士庶有别!”
葛泉这样,熊月生和杨曦晨都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是在家乡横行惯了,以为所有的商人都会怕他似的。
士庶有别,他葛泉也至多是个庶族,就敢拿瞧不起庶人的言语来讽刺别人。
这样的人是怎么被举的孝廉,两人心里都腹黑几句,不再搭理他。
碰了一鼻子灰,葛杨二人再不愿动了。
熊月生见状,便向两人道:“杨兄、葛兄,你们先在这里稍候,我去那边碰碰运气。”
杨曦晨知趣的点点头,只有葛泉还不觉悟,又要跟熊月生一起去,被杨曦晨呛了几句,才留在了原地。
三人的情况,苏和早就看在眼里。没上岸前,他就把三里津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哪些人可疑,哪些人又显眼,他心里早有了大概。
二十丈外就是他的身家性命,看似苏和大大咧咧让船工上岸,其实他是外松内紧,一刻也没有松懈过。
见到三人从宗德处又向他们这边过来,苏和便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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