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算,它说了算。”年轻男子扬了扬怀里的短刀,“不想死,就离霁月远点。”
林安之舔了舔嘴唇,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这年轻男子。
看上去二十岁上下,脸颊微红,看来是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这是借着酒性来发酒疯,还是开始就有了这打算。
林安之忽然觉得很神奇,觉得这两天自己怕是撞了邪,怎么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都给遇上。
先是大半夜出现的神秘杀手,之后又碰上了要对祝霁月行凶的几个歹徒。在那之后,自然就是祝霁月和这抱刀男子。
林安之在出云县生活了十七年,除了幼年时有些小打小闹外,基本上就是波澜不惊。这两天遇到的奇葩人物,比他过去遇到的加起来都多。
“你是什么人”林安之砸吧了砸吧嘴。
年轻男子冷声道:“赵志远,霁月的三师兄。”
“三师兄啊……”林安之拉长了声音,之后便是一阵轻笑。
说是轻笑,但嘲讽的意味却明显的很。
赵志远脸色阴沉,冷声道:“笑什么?”
林安之脸上挂着浅笑,淡淡地道:“我就是在琢磨,打过了祝霁月,来了你这三师兄。那么,是不是打跑了你,你那二师兄就会来找我说道。打跑了他,你那大师兄甚至师傅,又会跑来。”
赵志远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找死!”
林安之已然脸色淡然,不过瞳孔却是微微紧缩。他能感觉到赵志远身上的真气陡然爆发,这便是要出手的先兆。
“赵师兄!”
就在这时候,一声急呼响起。
长街尽头,一袭劲装的祝霁月快步赶了过来。
她和祝宏毅吵闹的时候被气昏了头,但来的路上吹了些山风,然后她就想明白了,林安之绝对动不得。
抛开林安之的家世不说,他本身还有个举人身份。
真要杀了,就绝不是她祝霁月赔命就能了事。若是林家不依不饶,恐怕真会牵连整个羿风寨。
话说回来,道理都懂,但这口气却怎么都憋得慌。
来的路上祝霁月也很纠结,不知道是该痛打林安之一顿好,还是该放两句狠话,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刚到这里,就见到了剑拔弩张的赵志远和林安之。
祝霁月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她和赵志远同门学艺十余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师兄脾气火爆。再加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当,只怕真会弄出人命来。
“赵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祝霁月快步走到赵志远身前,挡在了他和林安之之间。
赵志远还没说话,林安之就轻笑道:“三娘就这么着急吗?还没下聘呢,就来夜奔投夫啦?”
他这不是往火上浇油,而是直接扔了两个火药桶进去。
祝霁月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这一刻直冲头顶。而那赵志远,更是脸色难看到极点,若不是祝霁月死死按住他握刀的手,只怕他已经拔刀出鞘。
好在就是这时候,那两名听祝宏毅吩咐,跟着祝霁月的侍卫赶到了。
“小姐,族长让我们请你回去。”侍卫抱拳行礼道。
祝霁月没有理会那两个侍卫,她冷冷地盯着林安之:“林安之,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志远更是大声道:“霁月,今夜你便随我回去,有师傅护着,没人能逼你嫁给谁!”
清风吹过,林安之忽然觉得酒气上涌。
看着前方并肩而立的祝霁月和赵志远,他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厌恶。
他微笑着,轻声道:“我就寻思着,我和你祝霁月总共就见过两面。第一次,你受了重伤,我虽然不曾帮你退敌,但事后也给你灵药治伤。若是当时我放任不管,你只怕已经失血而亡。之后虽然有捉弄你,但也不曾真的对你做什么。第二次便是今晚了,我一味避让,你却不依不饶。比武招亲也是你自取其辱,难不成还要我主动认输,任你折辱?”
“你真当自己是风光霁月,人人趋之若鹜吗?”林安之嘴角泛起一抹嘲弄,“别人看重你祝三娘,我林安之可没放在心上。”
祝霁月被说得面红耳赤,林安之的话里尽是道理,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让她憋闷得慌。
终究是咬了咬牙,厉声道:“无论怎样,别想我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安之掀了掀眼帘,眼中尽是嘲弄。
“祝霁月,我也不妨明白告诉你。娶不娶你在我,但嫁不嫁我,却由不得你。”话音落下,林安之便不再多言,背负着双手,大步走进驿站大门。
对祝霁月和赵志远喷火一样的目光,视而不见。
不过刚一回到房间,林安之打了个酒嗝,就又头疼起来。
抬手,轻轻扇了扇自己的脸。
“逞口舌之快,很爽对吧,很厉害对吧?接下来我看你怎么收场,还真把那祝霁月娶过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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