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摇了摇头:“不草率!如果早知道你这么难缠,入城第一日,我就该拜访你。”
“还真难为你,用了那样的法子,将我逼迫到如今这等窘迫的困境。”
林溪道:“其实只要你拉下脸面,就绝不会为我所欺。终究只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即便今日不是我,换了他日,还是会有人瞧破你的伪装,将你迫入类似的境地。”
“到底打不打啊!”
“还是怕死,想多废话几句?”附近围观的人群中,已经传来了喧哗之声。
这些···也是魏家安排的。
李铭是个体面人。
体面人就喜欢讲究一些‘格调’。
即使林溪这个对手很不合格。
但是李铭依旧还是想弄出一些‘决战’的氛围出来,仿佛势均力敌。
有时候,适当的抬高对手,就是在成全自己。
“大家都等着急了!”
“没什么话非说不可的话,就出招吧!”林溪对李铭说道。
见林溪如此一副有恃无恐的摸样,即便是心中觉得,多为虚张声势,李铭依旧难免又有了几分怀疑。
“我有一剑,名为逝者如斯,家师大河剑主曾评其:可参造化。”李铭怀中抱剑,剑气却已然凌霄,虽是初入筑基境界,却仿佛已然有了碎空破天之能耐。
大河剑宗嫡传的大河剑气天下闻名。
其无招无试,唯有大河剑气和剑意传承,历来接受传承的弟子,需自悟剑招。
故而大河剑宗出来的弟子,十之八九所用剑法皆不相同。
唯有剑气、剑意,一脉相承。
远处,有锣鼓喧天,另有戏子唱低俗小曲从江面上传来。
李铭身上的剑气一抖,那无辜的千年老松,便被斩去了半截。
“卑微伎俩,也敢献丑!”李铭言毕,已然一剑朝着林溪刺来。
这一剑,仿佛凝聚了大河之势。
恍惚之间,甚至犹如一条大河,冲击上岸,带着滔滔水势,冲向林溪,毫不留情。
面对这样一剑,林溪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走。
正面对抗,绝不是明智之举。
李铭冷笑一声,并不变招,驱动着剑气,犹如大河翻腾,顺势紧跟在林溪身后,汹涌追赶。
大河剑气可聚江河水汽,化作滔滔如江河一般的剑气,可谓浩浩荡荡,沛然难挡。
而若是大河剑意,则已然犹如天河降临,固定了人的精神,以剑意直冲灵魂。
此刻李铭如若驱动的非是剑气,而是剑意,那么林溪只怕就根本无处可逃了。
松坡北面就是枯草岭。
方圆十里,尽属枯草。
此地草木茂密,却因气机独特,草木枯荣轮转极快。
通常以午时为分界点。
午时一过,万物枯朽。
大河剑气至此,缺乏水汽支撑,显得稍缓。
只是李铭追赶林溪已过百步,大河剑气剑势已成,已如那泄洪之水,势不可挡。
即便是无有水汽支撑,依旧非是林溪可以正面抗衡。
烈火咒!
林溪手绘符文,以自身真气,牵动周遭灵气,化作火焰猛然点燃了周围的枯草。
草木一燃,便是烈焰焚天之势。
大河剑气凝聚的水势,便被稍阻。
“借助枯草岭的地理方面,用来对抗我的大河剑气,这就是你的底气?”李铭似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即便是你与我相比,差了不知多少,我亦恪守晓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的道理。松坡北面有枯草岭,我又岂会不知?”
“只是此地枯荣虽频繁,若无庞大生命源泉支撑,又岂能行?”说罢之后,李铭将剑气以引,不去扑灭那蔓延的火势,而是转入地底。
轰!
一声巨响,地面被磅礴的剑气劈开。
某一处脆弱的节点,正好被击中。
顿时,有喷泉冒出,水流迅速的覆盖了大面燃烧的草地,将熊熊的烈火扑灭。
那些火焰,毕竟也只是草木点燃的凡火。
远处眺望的魏家一众,多数面色大变。
除了三位爷爷辈的还保持镇定之外,其余人等,皆心神慌乱起来。
“接我第二剑,大浪淘沙!”李铭气势汹涌的喊出招式的名字。
殊不知,这样的表现,落在林溪眼里,简直令他难受···都快尴尬癌了。
“你太自信了!”
“真以为,我的底牌,就是这一点点人尽皆知的地利优势吗?你只知道,此处草木为何而荣,却是否知道,为何而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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