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声音微弱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但若是让人看见了老管家现在的表情,估计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个意志都带着慈祥微笑身着燕尾服的老人家,脸上的表情竟然如此的凶恶和残暴,那勾勒出来的额微笑,甚至让他的犬牙都微微露出,似是择人而噬一般。
他缓缓的将身上穿着的黑色燕尾服脱了下来,像是朝圣一般,缓慢踱步的向着宫殿群的门口走去,将手中的燕尾服给放在了宫殿群门口人形雕塑的手臂上,脸上的表情再次温和了起来,似乎像是个看着孙儿的老人一般,用疼爱的眼神望着身后的宫殿群,白色上衣周围出现了一股股泡沫,将老管家的身形吞没:
“堕神教派不,恐怕是一群比堕神教派更污秽的东西,或者说,和传说之中污染了神明,致使堕落神这种不详的伟大诞生的东西有关么还真是好久没有见到这样邪恶而混乱的力量了,不过无所谓了,这种东西老奴当年杀的多了!”
黑暗之中,光滑如玉,折射出一片月光,一位脸上有些许皱纹的老人挥舞着轻剑,剑背被倾泻的月光所覆盖,折射出一片光滑,他猛的挥舞手中的轻剑,似乎有水滴从剑尖滑落,在高速的运动下落在地面,造成了宛若雨打芭蕉一般的清脆声。
那位和善的老管家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轻剑,半人高的轻剑被他立在身前中央,剑背上面倒影出他的脸颊,上面沾染上了一些粘稠的不明物体,看起来有些像血,但颜色又不大对劲,但这并不能阻拦这位老人的杀戮。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身后,像是哀叹一般:“唉,可惜了,似乎其中混入了几百个无辜者,这么年轻的孩子啊,就这么死了,可惜了!不过,没关系,那些家伙已经下去陪你了,你,死得其所,不用担心,还会有更多的脏东西死去的,你在下面,绝对不会孤独的!”
老人脸上的表情何等的温柔,然而剑尖上面沾染的东西,却又为这个夜晚笼罩上了一层血雾。
一个人的剑法能强到什么地步
剑,作为物化的兵器,无论再怎么给剑装饰上美名,也无法掩盖它作为武器的本质。
再华丽,再尊贵,不染上血,又怎么能被称为武器。
在无数年前,老管家尚且还不是如今这个身着燕尾服,梳着严谨干练的短发的尊荣。
那个时候,老管家还不叫米勒奥拉,那个时候,如今的奥彻维斯帝国皇帝还不是米索卡布斯,甚至于连米索卡布斯都尚未出生。
当然,那个时候,奥彻维斯星群也没有发展到如今这地步,纯血帝国尚未覆灭,贵族之前虽然偶有冲突,但还不至于发展到后世那种保皇党和贵族派相互对立的程度。
那个时候,米勒,也只叫米勒。一个并未拥有贵族血统,甚至只是纯血帝国所征服的疆界之中抓捕过来的奴隶,而奴隶,是不能拥有姓氏的,所以,米勒也只是米勒,只能是米勒。
虽然,米勒并没有太过憎恶纯血帝国,毕竟自己的种族虽然曾经历纯血帝国的侵略,但那时漫长岁月之前的事情,比起很多为了抢占资源,侵略一片星域就会杀光几乎所有本土居民的恶党,纯血帝国在侵占了米勒祖辈的星球之后,不过是选择了潜移默化的教化。
虽然,很多当初活下来的老人都无比憎恶着纯血帝国,或者说奥彻维斯星群,毕竟在他们看来,纯血帝国和奥彻维斯星群是一个意思,然而,对于尚且年幼的米勒来说,他是相当的难以理解这种感受。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那战火纷飞的被侵略的岁月,在他记忆里,奥彻维斯人是那个学堂里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笑容的老先生,是那个虽然驾驶着龙凯战机低空飞过城市上空时,会将右手伸出驾驶舱打招呼的飞行员,是那个很喜欢斤斤计较讨价还价、但在旱灾的时候开仓放粮的胖商人。
这能说明米勒是在背叛祖辈吗不,米勒非常清楚,世界是循环的,万物有始有终,没有永恒的帝国,虽然有时候会感慨自己的祖先在那场战争之中全面沦陷,但谁也不知道,在未来,奥彻维斯星群是不是也会突然解体。
或许,当年征服了自己故土的奥彻维斯人中,有不少人都和米勒的先祖们有着血海深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后裔同样也罪大恶极,世界上不可能只有恶人,也不可能只有好人。
正是因为善与恶,仇与忠的交织,很多人才能感受到和平的来之不易,才能感受到善良一词的珍贵。
当然,米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思考更远的事情,毕竟,对于他来说,活着虽然不困难,但也不轻松,毕竟自己并不是那些纯血贵族,并未拥有那种强悍的血脉,更没有奥彻维斯神的庇佑。什么,你说奥彻维斯神几乎从未在守望者文明之中现身,根本没有所谓的庇佑
对此米勒只能嗤笑一声,如果没有奥彻维斯神的同意,纯血帝国怎么可能成为奥彻维斯星群最大的一部分,奥彻维斯人的血脉又为何能源源不断的绽放出如此的光彩,虽然米勒不会否认纯血贵族们为之骄傲的战果,但如果没有神血的庇佑,光光是克服星际远航中的空间迷乱症状,就会成为奥彻维斯人的一大难题。
所以,虽然米勒有时候会用言语来刺一刺那些明明享受着神的荣光却矢口否认被庇佑的奥彻维斯人,但内心的身处,米勒还是有些羡慕。毕竟,能安安稳稳的依靠着神的血脉来变强,又何苦去寻找其他的变强道路呢
然而,就算米勒再怎么羡慕那些奥彻维斯人,但他自身终究不是奥彻维斯人,甚至只是个连姓都没有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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