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有些振奋:“主公,这段时间我们该如何做?”
“稳扎稳打。”李恪吐出四个字,“雍地是新政的根基,工、商、法、学,还有依旧完备的基层结构,不可言弃。你们要稳守住雍地,在此基础上,再去涉国朝之事。”
陆衍长叹了一声:“如此,岂不是事倍功半?”
“或许吧。”李恪无所谓笑了笑,“我在,新政一党皆以我尊,一言一行难有思量。我不在,你们才能活络起来,思于外者从外,行正坚者愈坚,不也挺好的么?”
众人皆肃然。
很显然,新政的下一步改革将触及核心,李恪此出,是准备牺牲新政推行的速度,从内部净化人员了。
在座皆垂首而拱:“必不令君失望。”
李恪似笑非笑扫过呆坐原地的羌瘣、韩谈和韩信,神色讳莫。
……
咸阳,结束了登基大礼,新任二世皇帝扶苏先后在书房见了胡亥,又去廷尉大牢见了赵高。
与胡亥的会面并无殊异。
胡亥很怕,求一地为王,扶苏不许,求为侯,扶苏乃不许,求万金之家,扶苏还是不许。
他心若丧死,乃求自戕以全体面,岂料扶苏乃不许。
扶苏给他带去了律判,逆者,车裂,夷三族。
胡亥的三族是肯定不能夷的,所以仅取他本人之祸,即车裂之。
但扶苏又说会去祖庙自罪,以轻罪臣,所以胡亥的惩处三日后会下来,大抵是为始皇帝守陵,罚为鬼薪,遇赦不赦。
胡亥痛哭,也不知是喜是悲。
接着便是与赵高会面,不知为何,扶苏带上了辛凌。
自牢中出来,扶苏令退左右,一脸疲惫地靠在了辛凌怀里。
“莫离,赵高说恬师跑了,若是不曾投雍,便是叫恪杀了……”
“陛下信么?”
“朕……不知道。朕觉得恪不会如此做,一个无害的老人而已,他不屑杀。可是蒙冲……而且朝中有人害他,查出来,除了便是,他何必要走?还走得如此决绝……是有愧么?”
辛凌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莫离,朕好累……朕不愿想……”
“那便回阿房吧。”
安抚着扶苏睡下,辛凌如魂一般飘到殿外。
墨家出秦,包括官办的咸阳将作在内皆已无墨,但有一个地方却是例外,那就是阿房宫中,大秦皇帝与皇后的寝宫。
二世皇后姤莫离只信墨者,不信宫人,从雍廷时起,墨家也总有二百墨者随侍于她,便是出秦也不曾撤回。
这是李恪与辛凌的特殊友谊。
辛凌站定,有随身的墨者靠上来,一言不发,拱手待命。
“有人妨了陛下与师弟的感情,不是蒙冲,亦不是赵高。”辛凌冷冷说,“蒙冲憨实,可说他者,唯蒙氏。看来赵高没杀干净,你们去找出来。”
侍墨轻声问:“以墨之名?”
“六国多暴徒,何须污墨名……我看雁门郡守卫迟不错,就诬他吧。”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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