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非的性格里有些随遇而安的因子,母亲李兰英回家后,孙正非也不觉得寂寞,反倒很享受这份难得的孤独、宁静。
拌合站旁靠悬崖边有一排平房,其中有一间是保卫值班室,值班室里设施很简单:房子中间微微斜放着一张床板,床板上摆着卷起的被窝铺盖,床板周围有一些零星废材。
屋外太阳大,孙正非干脆就躺在床板上看着借阅的通俗小说《呼家将》,孙正非生怕有人来偷设备而担不起责任,他每隔个三五分钟就爬起来悄悄走到窗前观察屋外的动静;每过半个小时左右他就会围着拌合站巡视一个大圈,他看上去还真有点草木皆贼的味道。
孙正非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回,一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看到个人影子,孙正非才摸清了一点门路:这种以前没有开发的大深山峡谷里,很少有老百姓居住,那就更谈不上有专门来偷东西的人了;现在施工人员都在河对面大坝上施工或者大坝底部施工,所以这个拌合站也没有工作人员闲留。
安下心来的孙正非逍遥地坐到了屋外悬崖边平台上,静静地体会那日月星辰的微妙变化,孙正非为自己能帮母亲分担工作并把工作做好而高兴、心安,他是对家里的有贡献之人了.....
每当值班点拌合站开机拌制混凝土时,值班点就会变得人多车多好不热闹,这时李兰英就会和孙正非一起从早上值班到下午三点多后她才搭乘班车返回X江镇,孙正非估计是母亲李兰英怕人家知道她总是让一小孩子单独值班,影响不好。
孙正非整个暑假里都在替代李兰英值守保卫班,在值班点的孙正非经常独自一人度过24小时,孙正非很奇怪自己不会觉得枯燥无聊,反而很享受这份难得的孤独、宁静。
每到夜里八九点,孙正非就把床铺搬到屋外水泥坪。
“以前听爸爸讲雪域高原边远哨所里的战士都很孤独、很辛苦,当时自己还不理解什么是孤独,现在终于明白了。”躺在床铺上静望璀璨银的河孙正非思絮万千:“听爸爸说那些战士是为了守护身后的祖国而不怕孤独不怕辛苦;我是为了我们的家庭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不怕孤独我还会享受孤独;那些深山里的出家人是为了什么不怕孤独呢?”
“听妈妈说爸爸的病是喝酒引起的,在我出生时有个老道士就提醒爸爸要少喝酒,可惜爸爸没有听进去,那个老道士传给我家的〈鸿蒙造化决〉到底是一门什么样的功夫呀......。”孙正非经常这样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离拌合站一百米处的山体中有一个地质平行勘测探洞,有五米高,洞顶的不少地方有水滴滴下,很凉快,孙正非经常到洞里打坐、观水滴锻炼眼力。
李兰英从没有要求孙正非值班时候去捡些钢筋头子,所以孙正非下班时工具包里就装着两个空碗和一两本书,很轻。孙正非在坐班车返回X江镇时,特地留意了同车下班的工人师傅们所带的东西:有些工人师傅两手空空,估计他们的工具、饭碗是放在前方的铁棚子里;还有些工人师傅背着个工具包,包里就一个大铁碗或锤子等小工具,工具包显得很空很轻。
孙正非想着母亲李兰英下班时背着个鼓鼓囊囊又重的工具包上车、下车、走到家。母亲的行为举止一定会在下班的人群中显得很另类,尽管母亲李兰英都会在工具包上搭一件外套做掩饰,孙正非认为母亲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有心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下班的母亲是偷了公家的重东西回家,怎么就没有人指出母亲的工具包里装着公家的几十斤钢筋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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