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东风微白。
被闹钟惊醒的孙正非双眼一睁,立马就两腿一抬,再一放一扭腰,身子就立直起来下床。这是孙正非两年多起早床时总结出的经验,孙正非觉得赖床的主要原因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想在床上多躺几秒钟,哪怕五秒钟也好,殊不知有一分钟就会再有一分钟,有五秒钟就会再有五秒钟。受不了李兰英折腾的孙正非干脆给自己设定了早起固定程序:睁眼-抬腿立身-下床。时间长了自然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穿装好的孙正非提着铝壶灌了杯凉水就出门下楼,楼外的空气格外清新,让孙正非感觉呼吸就像喝甜水一样。孙正非先把手脚及身子活动了一下,还好,昨天的那场淋雨并没有让孙正非感到身体上的任何不适。
孙正非决定今天跑一条新路线,“爬山”。离孙正非家不远有一排大山,孙正非爬过其中一段,那是孙斌和同学们带他采野果时,他们沿着上山小道一直爬到了山顶,小道边是潺潺的小溪水,山很高,山顶有一块坪,建有一座信号塔。
打定主意的孙正非拔腿就跑了起来,大山脚下到半山腰的坡度不陡,路面宽度有一米五左右,昨天的大雨并没有造成路面太多的湿滑,半山腰到山顶的坡度陡然增大不少,道路也变得狭窄。跑到半山腰的孙正非继续往山上跑去,小路两边的杂草小枝上的水太多,路也泥泞,不好跑,而且又担心时间不够的孙正非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半山腰,孙正非找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昂起头面向山对面,两腿叉开,双手伸直由上而下手心向上展开,当整个身形成“大”字时孙正非就不动了,展开冥想。
爱看书的孙正非曾在阅览室看到过一本外国人写的书,书中有这么一段概念让孙正非心有所动:书中认为一个人的性格形成与他所在的地域环境、地形地貌有一定关系。孙正非把这段话理解为平原地区的人胸怀宽广一些,穷山恶水地方的人心胸狭窄一些。
X江镇为典型的小盆地位置,四周全是巍峨大山,孙正非担心这种地型会造成自己心胸狭窄;孙正非还喜欢琢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及“宰相肚里能乘船”这两段话的含义及自己怎样才能做到;再加上昨天与孙斌回家路上孙正非反思“拳打陈志刚事件”,孙正非觉得自己当时处理得并不好,比如自己可以与陈志刚扳手劲比胜负的办法来化解矛盾。这些综合因素造就了孙正非登高冥想的想法。
孙正非想:X江镇小盆地形能造成我心胸狭窄,那我就登高望远,比平原地区的人看得更远;海能纳百川,那我就心怀天地,比海还要大。孙正非决定从现在开始,冥想天地要成为自己每天要坚持的必修课。
完成初次冥想的孙正非感觉真是心旷神怡。之后他走到了先看好的小溪边一处位置:这处位置介于半山腰处上陡坡路段起点处,小溪在这里有一个三米多高的小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很小的水塘,水塘的出口处有一条天然形成的长平石条,孙正非就盘腿坐在石条上修习〈鸿蒙造化决〉,运功完毕的孙正非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孙正非不由暗想此情此景不就是昨天语文课上,班主任李老师所讲唐代大诗人王维所写《山居秋暝》中诗句:“空山新雨后,清泉石上流。”的真实写照。
孙正非决定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天晨练就固定上山这条路线,平时时间不够就跑到半山腰,星期六、早期天就往更高处跑。
孙正非下山路上跑得飞快,几乎眨眼就到了山下的大马路上。他也不停留,直奔职工医院重症病房。
孙正非轻轻地扭开监护病房房门,探头一看,李兰英与孙斌和衣挤在监护病床上熟睡,孙正非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孙林芝病床边,仔细地打量着父亲:孙林芝也在沉睡,已经摘去了氧气罩,脸上的血色又多了一些,呼吸也很平稳,就是歪斜的嘴角淌着一些口水。孙正非用枕边的毛巾轻轻地将父亲流淌的口水擦干净,再轻轻抚摸父亲的左手背,父亲的病情又好转了一些,他内心非常高兴。
由于挂记着昨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孙正非看了看一脸倦意的妈妈和哥哥,就又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
轻轻关上病房门的孙正非一出门诊大楼就飞快地跑回家。洗涮后的孙正非拿上饭菜票到大食堂买了两个刚蒸好的馒头,就边吃边向学校走去,孙正非没有买糖包子,糖包子小而贵,不划算。
孙正非走进空无一人的学校,他径真上到二楼教室窗户边,扳开昨天放学时特意没有插上插销的一扇窗户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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