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谁?”
“老虎头上的朋友。”年轻人笑道。
“西屋!“那苦工又看了年轻人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劈柴。
年轻人走进西屋,里面一个光头壮汉正拿着一个鼻烟壶端详,看到年轻人走进来,眼睛顿时一亮,鼻烟壶啪的一下扔在炕上,一下子跳到年轻人的面前,喜笑颜开的叫道:
“小耿,是你!”
“是我,”年轻人眼睛里也露出深刻的感情,他一把扶住了光头壮汉的肩膀,“天木大哥,久违了!”
来人正是化名方途的耿朝忠,而光头壮汉,则是复兴社北平站站长王天木,早在31年九一八事变前,两人就在在东北并肩作战过,而王天木,也是处里知道耿朝忠这个名字的少数几人之一。
“出来就好啊!”王天木也拍了拍耿朝忠的肩膀。
“门口那算命的很有意思。”耿朝忠指了指窗外。
“哈,那是我们找的外线,热河人,前段时间日本人进热河,炸死了他孙女一家人。”王天木说道。
“哦。”耿朝忠神色一紧,怪不得刚才那老头子眼睛里有一股凄苦之色,原来还有这般情由。
“日本人对热河平津渗透的厉害,现在就算找个外线,也不能大意,”王天木随口解释了一句,示意耿朝忠坐下,这才摇头感叹道:
“你大哥这一年,可难过的很哪!”
“是啊,我在牢里面也听说了,我军在长城一线和日军血战,弟兄们的伤亡很惨重。”耿朝忠脸上也露出戚然之色。
“嗯,”王天木点点头,“现在伤亡已经达到了八万多人,这仗,怕是打不下去了!”
“八万人?”耿朝忠面露异色,“我看军情报告上说,伤亡人数是四万多。”
“咳,”王天木啐了一口,“那玩意儿哪能信,中央军,西北军,东北军,很多旅团的编制都打没了,具体死多少,别人不知道,我们特务处还能不知道?”
耿朝忠也叹了口气,虚报伤亡数字这种事,自古皆有,有时候也确实是有苦衷,如果报的数字太大,恐怕会伤害到国内抗战的民心士气,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别说我们,日本人说是伤亡2000多,那也是扯狗屁!光喜峰口下面就躺了两千多鬼子尸体,这还没算别处呢!”王天木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听说二十九军打得不错。”耿朝忠顿时精神一振。
“是不错,”王天木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大刀队还是很勇猛的。”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耿朝忠突然挥舞双手,神情昂扬的开口唱道。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王天木也笑着接了几句,两人唱了几段,心情都有所振奋,王天木这才开口低声问道:
“这次处座派你来,有什么任务?”
“文物的事。”耿朝忠同样低声回答。
“我猜也是,”王天木点了点头,“这批货很重要,日本人盯着也很久了,再加上最近日本人吃了个小亏,估计会在这上面找点场子回来。”
“张敬尧的事?”耿朝忠笑问。
“没错,”王天木点了点头,却不愿多谈,“文物现在都在故宫,原来我们派了一个旅在那守着,不过现在对外声称已经全部运到了南京,守卫的兵力也都撤了,现在呆在故宫的,也就一个连的兵力。”
“为什么不早点弄出来?放在故宫恐怕也不保险,那里面现在还住着不少老太监,现在溥仪又在东北建了国,谁知道那些没鸟的家伙怎么想。”耿朝忠皱了皱眉头。
“谁说不是,”王天木的脸也很严肃,“不过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事,我担心的是,那几件宝贝,恐怕早就被人掉了包!”
“掉包?!”
耿朝忠悚然一惊,处座派他来护宝,但宝物如果被掉了包,那自己还护个屁,怎么护都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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