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刘被判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之后,刘兴更加频繁的开始捡废品了,刘兴他妈没有正式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和替别人缝缝补补度日,大爷大妈们的非议声也愈发刺耳。
“老刘真是自作自受,人还真不能太贪,这下遭报应了吧,刘兴大学这事搞不好得黄。”
“你看刘兴郁郁寡欢得样,了大学也不会是个正常人。”
“说得对,老刘这么闹,搞不好刘兴骨子里遗传着老刘得闹劲呢,我看就是和老刘一路货色,刘兴即便了大学,估计也是造反得货色。”
“可不,父仇子报,他憋着劲报仇呢!”
这些话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再院子里传播着,刘兴和他妈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经过源自的时候总是来去匆匆,像是躲雨一样躲避众人的目光,更恶毒的还在后面,不知道是哪个大人教小孩说老刘是杀人犯,甚至有人教小孩说刘兴是杀人犯的儿子,这些像是腐蚀性酸液一样的声音不但灼烧刘兴和他妈的耳朵,还让朴京感觉到了难受,这刷新了朴京对人性丑恶的认识,有的时候,朴京甚至觉得自己生活在臭不可闻的臭水沟边。
朴京看着刘兴沉默的样子就觉得不寒而栗,刘兴像是再积怨,要是刘兴朝院子里的人发泄通,这恐怕是正常人最正常的反应了,但他没有,他对周围不堪入耳的声音听之任之,他妈几天后绷不住了,只要看见大爷大妈聚在一起,不管大爷大妈谈论什么,刘兴他妈总是冲前一顿臭骂,只要见到小孩,刘兴他妈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细棍子前就是一顿痛打,就这样,闹了一个星期之后,公司保卫科让精神病院对刘兴他妈采取了强制措施,经过鉴定刘兴他妈被判定为精神残疾三级,由于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住进了精神病院,医生说这并不是短期造成的精神残疾,是长期的结果,很可能是从大爷大妈们的议论声变得更加刺耳。
“还不让人说,一家子没一个好人!一个杀人犯,一个精神病。”
“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去社会绝对是个祸害,更别说大学了。”
“大家都小心点刘兴,指不定哪天也疯了呢?有事报警。”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刘兴表现出的若无其事,在这样的声音中依然早出晚归的忙活他的废品生意,听说他在外面还要给别人打零工,还要兼顾照顾在精神病院的母亲,面对这样令人绝望的家庭重大变故,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他们这样嘴缺德,说三道四迟早遭报应,朴京,你拿些煎饼过去,之前好歹帮助过你数学。”
左梅准备了一些煎饼,递给朴京。
朴建勇凑过来说:“对,我们不能像那些院子里的毒舌一样损人家,要是哪天他们家里有苦难被别人这么说,他们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言行的。”
朴京想到小的时候,厂里的人似乎热衷于幸灾乐祸,他们向往幸福,但却见不得别人幸福,或者说他们希望别人不幸来衬托自己的幸福,在这样的氛围里,朴京觉得即便在夏日,心也是凉的,小的时候在厂里玩耍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有这样苗头。
刘兴正在车棚里收拾他带回来的费那个,现在已经高中毕业的他还是穿着小幅,尽管在手废品,但他的衣服却很感觉,干净的有些过头,因为衣服被洗的发白,他熟练的坤伴着纸皮,纸皮被他捆绑得像书本一样整齐,而破铜烂铁易拉罐,则被他用纸箱分类规整得很好,朴京站在远处,看着刘兴,不敢靠近,他似乎受到了大爷大妈“杀人犯、精神病儿子”得影响,本能得站在这里,毕竟这家伙视巨大打击为无物,他开始担心刘兴是否具有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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