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峰等人刚踏入庭院,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这些人是疯了么?捏起一团团雪掷来掷去的,又是惊叫又是欢笑,这是干嘛?要不要这么幼稚?李恒、周菁菁、袁曼玉倒也罢了,小孩心性好玩嘛。可李惟、周聪还有那个不苟言笑的钟灵也一并在玩,不疯魔不成活么?最最无法接受的是,周菁菁和钟敏这两位小娘子,平素一个娴静出尘,一个秀外慧中,居然也参与其中,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时不时地捏起一团雪球胡乱偷袭。梅花点点,竹叶沙沙,两个惟妙惟肖的雪人憨态可掬,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额滴个苍天,这是闹的哪一出?
李莲峰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一夜之间便似乎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
他完全处于懵圈状态,怀疑自己大概是没睡醒产生了幻觉。但,他分明见得一团白色的物什向自己飞了过来,那叫一个快准狠。
说时迟那时快,静如处子的李莲峰瞬间动若脱兔,滑步,拧腰,侧身,堪堪避过偷袭,深谙姿势要帅动作要快之诀要。
但在他后面的凤仪小娘子便没那么幸运了,呃,很是大无畏地做了接盘侠,完美地被雪团击中发髻。
嗯,普及一下——彼时女子的发型随着年龄和身份的变化而变化,年幼时以梳丫髻为多,成年后则改梳丫鬟,出嫁时将发鬟改为发髻,再配以金、银、花钿、珠宝裴翠等首饰形成一种富丽华贵,雍容富态的装饰风格。唐代文学家段成式也在他的《髻鬟品》一文中指出:唐高祖时有半翻髻、反绾乐游髻;唐玄宗时宫中有双环望仙髻、回鹘髻、愁来髻、归顺髻、闹扫妆髻。《妆台记》中有半翻髻,又梳反绾髻、乐游髻、开元中,梳双鬟、望仙髻及回鹘髻、贵妃作愁来髻。贞元中,梳归顺髻,帖五色花子,又有闹扫妆髻。
未成年或成年但未婚嫁的女子就悲催一些,多将头发集束于顶,编结成两个髻。其状左右各一,与树枝丫杈相似,故名“丫头”,亦称“丫”。所谓“江头女儿双髻丫,插髻烨烨牵牛花”是也。
那枚雪团好巧不巧地打在李凤仪的发髻上,双髻丫歪了一边,成了单髻丫,雪团裂成片,沾在发髻上,狼狈不堪。
李凤仪愣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红晕,从小到大没人和自己这么玩过呀……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投之以雪团,那便报之以雪团呗。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君子报仇从早到晚,说做就做。
罪魁祸首李惟指着李凤仪,放声大笑,肆无忌惮。
李凤仪俏脸红潮愈深,用力跺了跺脚,弯腰揉了个雪团,狠狠地用三分线外投篮的姿势向李惟甩了过去。
可惜啊,此非小李飞刀,只见那雪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李惟身前三尺余毅然决然的坠落,悄无声息。
李惟笑的愈发欢快了,转手又是一个雪团掷了过来。
李凤仪连蹦带跳的将将躲开,嗔羞恼怨,展开自卫反击战。哦,还求了帮手——李莲峰、李莲英一并参战。
青春的气息盈塞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无忧无虑的笑声,激荡回旋,在这雪后的初冬早晨,温暖如春。
这场混战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参战者虽筋疲力尽却意兴酣畅。就连打酱油的周菁菁及袁曼玉也都拍手跺脚,成功地扮演了拉拉队员的角色。嗯,虽然两位小萝莉立场很不坚定,墙头草般地为每个人加油喝彩,但重在参与嘛,一个都不能少。
这种无差别打击的乱战游戏,于李莲峰兄妹及周蓁蓁姊妹而言,原本只存在于传说当中。
这等豪门家族的子弟,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儒家经典,圣人之言,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学的是声律启蒙、对对子、作诗词、选学琴棋书画;学的是“仁、义、礼、智、信”,学的是“忠、孝、勇、公、廉、明、正、直、俭、勤”,学的是“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的道理以及涵养道德、陶冶情操、敬天畏命、知天达命、安身立命等。
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豪门要培养的是贵族子弟,以为传承。
悲哀的是,童年的味道对于豪门子弟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他们要做的是循规蹈矩,是老老实实地接受填鸭式的教育,若有反抗,便是不孝,甚至是大逆不道。
不过,若是将这种贵族式教育与千年后的教育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彼时,因为一句“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哦”,拉开了中国式教育的序幕。
中国式家庭教育是从“中国式过马路”、“中国式接送”等词中衍生出来的,可以概括为:多物质少时间、重智商轻情商、重结果轻过程、过多注重己愿、极端教育态度、棒喝教育等几大特点。
小学生没有家庭作业?想多了。家庭作业是次要的,关键是名目众多的各种补习班,家长们恨不得自己的孩子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语数英全优、琴棋书画皆擅的全才。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哪,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宁可自己喝粥吃咸菜也要给孩子报辅导班,有孩子的家长个个都是隐性富翁哪。中国家长都有一种怪癖,给孩子报班的时候,不论多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毕竟,不上课外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暑假,寒假,双休日,孩子们背着书包辗转奔走于各个辅导班——学习,是不能断的,吃喝玩乐的暑假,是不存在的。
孩子的抗议,是徒劳的,反对,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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