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公事在身,也沒在意听典史大人说茶好喝,咚咚的把一杯茶一口喝了:“比不上我家大麦茶香。“
细细篾片编成的食盘也上来了,松松软软的梅花糕,红糖糯米藕片,还有瓜子蜜饯什么的也上来了,小二后面跟着两个花枝招展,涂的厚厚脂粉的女子。
那个身着一件蜜藕色衣,圆头圆脑,圆鼓鼓小脸的女人,好似没骨头架着,紧挨着李典史坐下.
这边身穿浅色绿衣,拖着一双木屐的女人,摇摆着身姿走来。
小舍毕竟沒去过这种场所,毕恭毕敬的坐着,双手急促的不知放那是好。
他想起李典史来时教他的,如果紧张就嗑瓜子,他便抓了一把,放在嘴里像模像样的嗑,一股廉价的香水味飘来,他看到浅绿衣女人涂得口红的嘴唇里,一对虎牙露着,像蟋蟀准备开战一般,小舍皱了一下眉头。
那绿衣女人嘻笑道:“公子怯生,要不要小女子为公子唱个曲儿?。”
小舍道:“你要唱尽管唱,和我有啥关系?”
李典史知道小舍紧张了,急忙转过头来道:“我家公子今天是为思思而来,如果你帮他唤得来,他也会给赏银。”
听到典史这么一说,两个女人脸刷得一下发白,带着几分警觉,一句话也不说,流水般的走了.
两人觉得可能那出了破绽,喊过小二,付了账便出了酒楼.
酉时的梆子刚刚敲过,月色明亮,繁华街市中,商铺虽多已打烊,但车马嘈杂,小贩们吆喝买卖声依旧不断,身后的青楼酒肆,笙箫声似乎在嘲弄着他俩。
突然小舍的胳膊与一路人相碰,稍微有些疼痛,他正想借机发泄。
“师兄,你怎么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那人认出了他。
“啊哟,陈福贵,原来是师弟您啊!“
“师兄好久不见,听师父说,你在县府,我心里一直想来拜访您,因为要参加县考,所以给耽误了。“
典史见他俩谈得热络,便识趣的想先走了,被小舍一把扯住,三个人便在暗处商议了一下。
秋风瑟瑟,两个官差在人家的门楼下等得有几分着急.陈福贵摇着纸扇,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过来了.他也不回答俩人的提问,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男人的手帕,月光下还绣着个人的姓。
李典史大喜,便从袖中掏出几颗碎银要奖赏福贵.陈福贵又不是缺钱的主,再说是有师兄弟这情份在里头.断然不肯收下.
他说翠花楼有个小二,是他原先一块玩的哥们,小二对翠花楼里的內情一清二楚.一拍胸,立马找施思思的怨家,以前翠花楼的头牌,那风月女人立马把这物件供出来了。
告别了师弟,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府上,蒋知县和王主薄正在主薄房里喝酒,两人眉眼舒展,愁容全无,王主薄还不时挤出几句半生不熟的昆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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