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郦道元的《三峡》起,无数文人骚客写下了三峡的壮丽风光。他们笔下的三峡或重岩叠嶂,雄奇险峻;或幽深奇秀,千姿百态;或峡江水汹涌奔腾,惊涛拍岸;或烟笼雾锁,深秘莫测。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或是顺流而下,一笑而过;或是盘桓数日,浏览风光。他们哪里知道三峡人民世世代代所遭受的苦难。这里山高路险,土地贫瘠,人民的生活令人难以至信的贫穷,艰苦。
这天,江大爷坐在屋沿下紧锁眉头,他那被山风吹皱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苍桑。江大爷摔伤的腿一阵阵的刺疼,但他在儿女面前隐忍着,不吭一声。他的嘴角习惯性地咬着,透着一股山里人特有的坚强和钢毅。
“三伢子,你再背一篓香柑哈,到江边卖了哒。”江大爷缓缓地,以商量的口气和孩子说。
“爹,您不晓得哈,下边对河堆放地哒,顺江下地川香柑,5角儿一篓都没人要地哒。”三伢子和爹解释,不是不愿意再去,而是卖不上价钱,充满无奈。三伢子脸上淌着汗和爹解释着,并没有放下手中劈材的砍刀,他面前的劈材已摞起很高。
伢子说的话,江大爷是知道的,可怎么办呢?给三伢子换亲的事已定下了,总要给伢子和新媳妇添件新衣服吧。
“哥,红叶她哥脑子不清白,你晓不晓得哈?你晓不晓得哈?”细妹子从屋里走出来带着哭哑的嗓音,满是悲愤地问他哥。说是问哥,还不如说是给他爹听。细妹子比三伢子小三岁,是三伢子唯一的妹妹。自父亲的腿摔伤了,这个家就靠他们兄妹支撑着。兄妹情深,父女情深,细妹子不被逼到绝处,哪能有这一问啊。
三伢子唤过妹子,偷着看了一眼父亲。他怕父亲难过,凑到妹妹耳边,轻声说:“妹子,你放心地哒,这个婚我不结,你也不用出嫁哒。”
细妹子听了哥这一句话心情并没有好起来。我不出嫁换婚了,哥又怎么办,新嫂子什么时候才能进门。细妹子像她的父亲一样,咬起了嘴唇,心里怀着痛苦,愣愣地站在那里。
“细妹子,那么捏,哭了哒。”邻居家的狗伢子来了,走近了和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细妹子,见细妹子在哭,他疼在心头。山间的风雨浇灌了狗伢子、细妹子的恋情,山路的坑洼锻造了他们彼此的坚贞。细妹子见狗伢子来了,失声痛哭,跑进了屋内。
“三伢子,我祝贺屑,你火运,有了新媳妇地哈。”狗伢子夸张地,大声地说着,那声音能传出很远,语音里分明在发泄着说不清的无奈,说是祝贺,可分明带着满满的鄙视
“你么斯晓得地哈。”三伢子面无表情,淡淡地问。
“我又能么斯晓得?红叶他兄娃子,流着哈拉子,没得哈数地比划着,我有新堂客了,我有新堂客了,是漂亮细妹子地哒,是漂亮细妹子地哒。”狗伢子手脚并用,夸张地学着,脸上透满了辛酸。“他,凭么事,他不就是有个妹娃儿嘛?”狗伢子从三伢子手中夺过砍刀,在劈材上疯狂地砍着,是发泄,是呐喊。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能理会他。
“三伢子,你敢地哒?山那边哈,姑娘儿个个清爽,没得解。敢地哒?搞一个地哒,生米做成熟饭哈。”狗伢子手里提着砍刀,挥舞着拳头,像一头正在发情的山豹。
“你敢哈,我们山里人穷哈,但穷地有志气哈,你要搞出伤天害理地事哒,我打断你狗腿地哒。”江大伯听见狗伢子的话,怒了,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发出了愤怒的警告。
狗伢子,丢掉手中的砍刀,跪在江大爷膝前,哇的一声哭了,那是痛彻心肺的哭,那哭声里有一个男子汉,无法诉说的痛苦。细妹子在屋里也哭了。哭的江大爷撕心裂肺望着苍天流下了两行热泪。
“狗伢子耶,狗伢子耶。”狗伢子听见小六子在喊他,站起身来擦干眼泪,道:“你叫唤个么事?”狗伢子把心中的憋忿发泄到了小六子的头上。
小六子见狗伢子不知那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放低了声音道:“我那傻哥哈,又和我妈闹上哒”
“又闹么事闹?”
“他看见了女娃像片哈,又跟我妈要媳妇哒。”
“那来的女娃像片哒?”
“我家来了两个照相的房客哈。”
狗伢子回过头来木然地看了看江大爷,把手中的砍刀狠狠地砍在一块劈材上,跟小六子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王婉诗,张淑娟从江边的解放路商业街购买了毛线,心急火燎的往回赶,赶到东山,天已擦黑。东山运河水咆哮着奔腾而下,远远就能听见水流和岩石的撞击声。再翻过一道山岗就能看见厂区了,两人不由得加快脚步。山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风吹树叶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像是在给疲惫的她俩加油。夕阳挂在山巅,似乎有意地照顾她俩,还露着半张脸没有急着隐到山后。突然,张淑娟感觉似乎有人抓住了她的肩头,衣服被扯住了。张淑娟大喊王婉诗,王婉诗发现张淑娟的上衣被细树枝挂住了。“别大惊小怪呀。”王婉诗说着将张淑娟的衣服从树枝上摘下来。
突然扑愣愣从草丛中飞出两只山鸡,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当她俩看清是山鸡时,又被它漂亮的羽毛所吸引。这时从她们前面传来一声轻浮的男子声音:“两妹子,有兴致哈,偷偷在这里玩山鸡哒,让哥陪你们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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