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一般的薄雾飘渺弥漫着如一块看不透的魔纱幻化着,时而像冒着热气的蛋白烟雾白茫茫的一片,时而微风吹出了一道缝隙,晨阳将一束束金辉射进,照亮了一树树黄橙橙的蜜桔。忽的薄雾又遮掩了树,蜜桔树朦朦胧胧的似有似无。缓缓的稠稠的雾,将熟悉的蜜桔树丛,变的幻影迷离,王婉诗感到了从末有过的神秘,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安。
王婉诗努力透过迷雾寻找着。她忽的看见了李天宇高高的个子,就站在不远处的蜜桔树丛中。雾遮不住李天宇英俊的脸庞,两道浓眉下一双慧智的眼睛望着王婉诗在笑。笑的王婉诗脸上飞起了一片绯红,
“婉诗,咱们今天登上金桔山顶好吗,山顶的风景好极了。”李天宇憨厚地笑着就像儿时模样,语音轻轻的,那语音里分明盛满了男子汉的柔情。
“哼,你就想着工作吧,还想的起陪我。”王婉诗娇嗔声声,可那语音里分明盛满了女儿浓浓的娇情。
“谁说我只想着工作了,我每天也……”李天宇说着涨红了脸。
“也什么,说呀。”王婉诗的心儿紧张地跳着,她要听见那胜过天赖之音的美妙回声。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世上万物都屏住了呼吸,静,静急了,静的只听见李天宇和王婉诗的呼吸声。
一团浓雾压过来,浓雾来势汹汹,铺天盖地,雪崩似地吞没了桔园,填满了王婉诗周围的整个空间。刹时间一切都消失了,不见了李天宇,不见了周围的一切,王婉诗感觉自己像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切都是朦胧的,一切都是混浊的,奶白变成了黑暗……王婉诗大声呼喊“李天宇。”王婉诗急出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王婉诗擦擦头上的冷汗,坐起身,环视了一下室内,发现张淑娟在屋里,两对目光碰在一起,王婉诗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紧张的心还在怦怦地跳。
张淑娟披上衣服走过来坐在王婉诗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王婉诗。“怎么又做梦了”
王婉诗点点头。“淑娟,我梦里说话了吗?”王婉诗的声音低低的。
“你在梦里喊李天宇。”张淑娟轻轻说。
王婉诗红着脸,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放心吧,妹子。”张淑娟和王婉诗胜似姐俩,平时无话不谈。张淑娟看看王婉诗又道:“李天宇在车间,你们之间说不说话的,也都看得见。现在他调到了团委,见不到了,心里不踏实了吧?”
“没有。”王婉诗红着脸,不好意思承认。
“还嘴硬,我实实在在说,按李天宇的水平和能力,到团委还真不算什么。等厂领导班子调整时,李天宇肯定进党委,当个副厂长什么的。而以后的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张淑娟并不是信口开河哄王婉诗,她从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才不希罕他当官。”王婉诗说的也无疑是实话,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也不止一次幢憬过她们美好的未来,但那是童话一样的世界,木屋、白云、草地、相夫教子,没有世俗的烦恼。
“好,好,你不希罕。实不瞒你,那天我也做了个梦”张淑娟说着笑迷迷的看着王婉诗:“你猜猜,我梦见谁了。”
王婉诗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你梦见郭鸿儒了。”说罢,禁不住偷笑起来。
“你呀,还真猜错了。梦中说我嫁给李天宇了。不管你信不信,你要真不希罕,我可要展开攻势了。”张淑娟旁观着王婉诗和李天宇的关系,真有些替王婉诗着急,很想激她一下。
王婉诗太了解张淑娟了,知道是激她,所以也并不往心里去。“好,好。我成全,你攻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张淑娟见没说动王婉诗,想了想,顿了一下道:“玩笑归玩笑,妹子,可我还真得提醒你,李天宇离开了车间,廉钰琪担任了车间团支部书记,以后他们之间的接触可就多了。你们俩可是黛玉对宝钗,一个赛一个,谁也不输谁,谁是水中月、镜中花,还真不好说。瞧她那歌,唱的‘阿哥呦给我无尽爱,我和阿哥呦走天下。’人家都要走天下了,傻妹子。尤其是这次廉钰琪受伤,看得出来李天宇总感觉欠廉钰琪的,总想照顾她。”
张淑娟的这一番话,算是捅到了王婉诗的痛处,这也正是王婉诗心里的不踏实之处。王婉诗想着在滨海时,自己和李天宇的关系很好处理,背后又有两个家庭的支撑,自己基本上是无忧无虑。可到了这里失去了家庭的支撑,一切全靠自己,别说没人出主意,连哭都没地方去哭,似乎变的一切都有可能。王婉诗想着禁不住眼角含泪。
张淑娟见王婉诗梨花带雨的,身子单薄而又倔犟,心里有话又不愿意直说,真是又急又无奈,便直说道:“婉诗,我知道你和李天宇从小一起长大,可青梅竹马也好,情同兄妹也好,但友情不等于爱情,你们只要一天没结婚,就一切皆有可能。”
“淑娟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王婉诗让张淑娟说的一时六神无主,用求助似的眼光望着张淑娟。
“怎么办,很简单,跟李天宇摊牌,让他说出一、二、三来。”张淑娟挥着手势,说的很肯定。
“怎么摊牌吗?他刚到团委工作,我应支持他才对,哪能再给他添事呀。”王婉诗喜欢李天宇是深入骨髓的,遇到事,她首先会替李天宇着想,往往比李天宇还着急。
“怎么摊牌还用我教你吗?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张淑娟说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