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三二话没说,提起马鞭对着小六子一顿猛抽,痛得这小卒在地上连番打滚,其间伴随着黄狗吠叫撕咬的声音。
没过多久,这位策玄卫最底层的小卒子便昏厥躺在地上,扁三收住了手里的马鞭,而那黄狗,也似乎觉得咬一个半死过去的人没啥成就感,衔起自己的战利品羊腿骨跑到营帐后面去享用。
容晏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牙根儿都咬得有些抽筋,扭头去问林祈年:“你看,怎么样?”
林祈年淡淡地点了点头:“很好。”
容晏吃惊地看着他:“这还很好?”
“说明他真是江阉的亲侄子。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
容晏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这咋还有利了?”
这正是林祈年所期望的,如果江别鹤连自己的亲兵策玄卫都不当人来看,那这曲门寨的一千军士在他眼中,也就形同走兽了。只要这个家伙能惹起众怒,他才好绑架更多的人。
“要不要,背地里给这姓江的一点儿教训。”容晏已经跃跃欲试。
“不要,先放养着,他蹦跶得越欢,越凶残,对我接下来的计划越是有很大帮助。“
容晏搞不懂林祈年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好在喉咙里咕哝了两句:“一个云都来的纨绔子弟,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你没听说过郑庄公收拾叔段的故事?”林祈年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你当然没有听过……”
“郑庄公,郑庄公是谁?”
林祈年没有回应他的追问,只是颇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将校大帐。
那江别鹤把红色披风甩在身后,无趣地回到大帐中,踱步躺回到床榻上,对跪坐在草席上的歌妓摆摆手:“没事儿,继续唱你们的。”
扁三腆着脸跟进大帐,弯腰笑着问:“公子这回可消气了?”
“叫什么公子?谁是你公子!军中只有上下级!”
“是,是,是,看我这张嘴!该打!”扁三装模作样在自个儿的脸上扇了两下。
江别鹤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挥挥手:“行了,没你的事儿,滚吧!”
“喏。”扁三佝偻着肩膀转身往外走去。
“呔,等一下!”
江别鹤捏着脑门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对回过头的扁三说:“你亲自去传个话,叫那新来的两个小子别在火头军当什么什长!给我到下面的步兵队或是马队当小兵去!”
对于为什么江校尉朝令夕改,扁三没敢多问,连忙跑出去传话了。
江校尉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那火头军是军队中的肥差,有道是厨房有人好吃饭,朝中有人好居官,火头军那点儿小小的权力,稍微懂点儿世情的人都能拿捏得出来。江校尉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得意的人要用,但两个小子不懂规矩,连丁点儿的孝敬银钱都不给使,就算他先前卖那刘闯的面子,但刘闯一走,茶水早就该凉了,他还等着把这位置给待价而沽呢。
扁三也算是聪明懒散人,这种事情犯不上他亲自去宣令,只把管后勤的队正史江和管骑兵的队正宋横叫过来,背负着双手摆出亲兵队长的威势:“史队正,今天下午不是收了两个小兵吗?他们何德何能,刚来就到火头军当什长?”
史江连忙拱手说:“扁队长,这是江校尉给属下的命令啊。”
“江校尉,改了,吩咐你去叫那两个小子当小兵去,他们来的时候不都带着马吗,就到宋横你的马队去。”
两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也不好亲自去问江校尉,只好抱拳说:“喏,我们这就去安排。”
史江队正只是对江校尉的行为感到好笑,便摇着头往火头军的营帐中走去。
林祈年和容晏在营帐中同一帮伙夫相谈正欢,抬头看到史江走进营帐,连忙站起来迎接:“史队正,不知有什么吩咐?”
这位精明的汉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两位兄弟,江校尉又重新有了安排,要你们两个去宋横的马队去当骑兵,你们来的时候不是携带有马匹吗?校尉大人恐怕就是这个意思,人尽其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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