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人交手的典型一战。论水平,陈旭生明显高出不止一筹;算比分,李铁如只是略处下风。
陈旭生相对是吃了不少亏的,他自己明白这一点;很多时候,他都是操之过急,不经意地被对方反击得手。
从火神庙南兴隆去二中上学,可以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从家里出来,往西走一小段,到火神庙路口右转一直往北。另一条是从家里出来往东,走后来的所谓的东大街,再走武烈路,再经过迎水坝,转向北,去二中。
他家还没搬迁前的接近二年,每天中午上学、下午放学路过离宫德汇门那里的迎水坝开端那段,都会去看看高手们下象棋。那里,有石匠、铁匠、疙瘩、大李辉、罗罗炮王长宝等,还有刘建群、赵亚民。
后面两位,是其后很长时间内,承德市象棋界的顶尖高手。论战绩刘建群第一,赵亚民第二。
李铁如惨败给长胜后,偶然发现了那里有一群高手下象棋,就几乎每天都会去看很长时间。
上高一不久,他家搬到了二道河子村租房居住,有一段时间没法去那里,他还挺遗憾。后来,住在火神庙粮市北山的大姑听说,二侄子正上高中呢,上下学路远还需要带饭;认为不妥,就主动提议,让铁如去她家住。
这样,上小学方便得多。老爸推了半天,老姑非常坚持,事情就那么定了。李铁如不久后,就去了老姑家里住;早晚都在老姑家吃饭,中午自己买两毛钱的面包吃。
从老姑家大山坡下来,到二中上学,大概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够;若是从大佛寺步行到二中,差不多就要一小时。而坐公交车呢,车费也是笔开销。
车费一毛钱,一天两毛,一个月就是五元多!要知道,那时学生上学半年学杂费才二元。
一次,生子不高兴地对李铁如扬言,别看你天天偷偷摸摸去迎水坝学别人下棋,那也白搭。
李铁如没反应过来,他一直只知道那里叫大坝;初中那时候,每到夏天,老地主、王胖子、人参、镰刀、大壮再加上他,有时还有王忠和沥青。他们六七个经常逃学,过了大坝去武烈河;学游泳、打水仗。
其他人都学会了狗刨,唯独李铁如没学会,一直都是只旱鸭子。
“他们也都是臭棋篓子,不明白你天天去学个什么劲。”
李铁如和陈旭生混熟了,也就随随便便地,跟其他人一样,叫对方“生子”。而他自己呢,则时常被别人叫做“小铁壶”。大部分都有个外号,叫着方便,没人会介意。
李铁如更不在意,这个与“窝囊废”怎么比,明显好得多。
“不是吧,我觉得,人家都下得非常好啊。”
那当然咯,那些人都是二三十岁成年人,而且每一个都已经下了不浅的功夫。尤其是刘建群,根本是河北省象棋专业队退役的选手,与李来群做过师兄弟。
生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分外看不惯同伴那崇拜高手的样子,声称,自己若是能认真研究两年,去迎水坝荡平那帮所谓的高手,完全不在话下。
李铁如根本不信。实际上,也不可能。生子自己心知肚明,他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专注研究下象棋两年那么久,还想不想考大学?再心大,也不能把正事放后面去啊。
“这么着吧,”生子来气了,“咱们俩先赌一把。哪天咱们俩认真比一比,我要是连杀你三盘,让你连一盘和棋都没有,就算你输。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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