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灯火通明。
作为汴梁城内最大的青楼,矾楼内此时已经热闹非凡。
宾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派和谐景象。
与下方的喧嚣不同,矾楼的顶楼则显得有些安静。
因为在这里的,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有能力来此大宴宾朋的,不是达官便是显贵,若不早早预定,恐怕连位置都没有。
这对男女竟能在顶楼独自相处无人打扰,想必其身份必然大有不同。
男子大约四十多岁,一身素色锦衣,端坐在外间,神情沮丧。
一道纱帘将两人隔开,女子坐在内间,让人看不清面容,不过从她偶尔露出的纤纤玉手判断,必然绝色。
男子沉默许久,道:“师师,你还是不肯见我吗?”
片刻之后,内间里的女子说道:“国难当头,陛下此时应在宫中与诸位大人商议退敌之策,而不是在矾楼里与我讨论这些诗画小道。”
“我已将帝位传给桓儿!我不是皇帝了!!”
男子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摔在地下,但终是在最后关头收住了手。
“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男子留下这一句,摔门而出。
门外,赵楷正在偏厅里等候,见男子面色不善,轻声叫道:“父皇……”
宋徽宗赵佶冷眼望着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女子独自一人坐在房中,不一会儿,一个嬷嬷推开了门。
“师师,你怎么了又把那位气走了?不是告诉你好好招待吗?”
女子从里间行出,身形窈窕,肤白如雪,当得起闭月羞花四字。
女子看着那嬷嬷,道:“国家有难,无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都应尽心尽力,否则如何对得起我大宋百姓?”
嬷嬷道:“你啊,就是这个性子,对谁都不愿假以辞色,他现在毕竟是太上皇,你就是说两句好话,又能如何?”
李师师蹙眉道:“妈妈知我,师师平生最厌巧言令色之人,我大宋千百年基业,为何接连被辽、金侵犯?还不是蔡京、童贯等一众大臣只顾献媚……”
“噤声!”
李师师说到这里,嬷嬷顿时大怒。
朝堂之上的人再如何昏庸,也不是他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人能指手画脚的。
那些事,太学士子可以说,他们不能说。
见李师师面色清冷,嬷嬷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不喜,我也不逼你,但你总要为矾楼考虑一下。”
李师师知道嬷嬷的意思,矾楼将她捧成花魁,虽然非她所愿,但这么多年在这里,总要顾忌一下情分,赵佶虽然已经退位,但作为太上皇,想要搞垮矾楼,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师师最不喜欢这些事情,却偏偏身不由己。
她有些烦躁,找出一件披风胡乱披在身上,下了楼。
嬷嬷大惊:“你做什么去?”
李师师的声音从楼下飘来:“我去吹吹风。”
……
张珏、岳飞带着郭京和洛梅一路狂奔,躲避着兵丁们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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