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苒于是又将那首《长相思?折花枝》和半首《摸鱼儿?雁丘词》诵了一遍。张松柏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点头道:“确实堪称绝妙,意境传神,折花枝简洁细腻,情极深挚,非至情者莫能道出,雁丘词虽只有半阙,但读来也是凄婉缠绵,感人至深,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张苒原本想将实情和盘托出,又担心自己父亲学政身份,若是告诉他是许宣送给方世杰让他拿去讨好一个青楼女子,只怕对两人日后前程有碍,便道:“是儿子同窗好友许宣所作。”
“嗯……许宣。”张松柏右手四指在桌上轻轻敲打,思索片刻道:“可是那双亲去世昏迷两年近日才苏醒的许宣许汉文?”
张苒点头:“是,不知父亲可能续出这雁丘词后半阕?”
张松柏沉思许久,摇头道:“情景不同,没有这番心境,纵然续出也不过画蛇添足,这许宣倒是有些才情,以往竟不曾听过他的诗词,他经义学得如何?”
“唉,说起这事儿子也是替他惋惜。”张苒叹道。
“为何?”
“或许是有感于双亲因病去世,许宣前些日子已经拜了庆余堂的王不易为师,今日我们相聚,我还感叹他有些急躁了,便是要弃文从医也要等到解试中举后才好,那时岂不是能拜个医术更精湛的国手名医。”张苒说道。
张松柏闻言也是有些吃惊,叹道:“确实可惜了,倒是个至孝之人,只是可惜了这番才情,这一首半词非至情至性不能道出啊,不论他是否有志于仕途倒是个可交之人。”
自己朋友得到父亲的肯定,张苒心中自然是高兴,接着道:“其实他也并非亲口说自己弃文从医,不过是我们见他拜了个大夫做师傅,都这般猜罢了,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得父亲指点,想必他也会知道孰轻孰重的。”
张松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你可与他多走动走动,此人才情不俗,就算不入仕途也定然另有一番造化。好了,为父还要去县尊那里商讨些县学的事,你先进屋温书去吧。”
张苒闻言躬身又行了一礼,回自己书房去了。
另一边的许宣等众人走后又回到了庆余堂,这时时间已近傍晚,但来看病的人依旧不少。这些日子庆余堂的伙计都已经和这个叫许宣的读书人熟悉了,知道是自家掌柜新收的徒弟,见他来了都纷纷打招呼。正在给病人搭脉诊病的王不易也看到了许宣,只是面前还有病人,便示意他先等一会儿。
等病人稍微少了些,王不易这才走到许宣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握住许宣的手腕暗运真元送了一道过去,片刻后有些惊讶的看着许宣说道:“去内堂说话。”
师徒两人来到内堂,王不易问:“这才过去几日,刚刚我以真元探查你八脉,竟然都已经畅通无阻,你是如何做到的?”
许宣实话实说:“服了2颗涤尘丹,又服了5颗纳元丹,按师父教授得法门只用了7日便把八脉打通了,弟子也有些疑惑,似乎太容易了些,怀疑是不是修行中出了什么问题。”
王不易想了想,问道:“可试过内观定照之法?”
许宣点点头,又把自己内观定照看到的景象和王不易说了,见到王不易瞪着眼睛望着自己,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着,心道,不会是出什么岔子了吧,刚想说话,便听王不易说道:“你这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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