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前做到了260微米的精度,生物界许多小虫子就是这个级别的。”
老郝点了点头,他也是知道一些特别小的虫子,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到的。
“神经链接其实在5年前我们就做到了,各大医院中因为工伤和玩鞭炮把自己手炸烂的人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数据。在13年几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片形神经信号接收器贴在掌心虎口和手肘等位置,连着的数据线把神经电信号输入计算机,翻译成电位差之后一旁的机械手能像照镜子一样与人的手同步运动。虽然成本和电池的问题难以普及,但我们自己也是有技术的。”
助手此刻拿起一只勺子放在微米机群面前,小赵控制着机群分出一小团进入其中。助手把机群置于实验兔的伤口之上,很快机群滑入其中。看着微米机群进入兔子的血管,老李才继续说到:
“人的毛孔直径在20至50微米之间,我们现在还做不到让机群从毛孔中进入,依旧需要创口,但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可以口服。”
这句话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但老郝选择性的无视,看着开始抽搐的兔子和透视仪器上波动紊乱的心跳示意老李继续说下去。
“人的毛细血管直径6~9微米,我们的作品是260微米的20面体,无法进入毛细血管之中,只能存在于主血管与大分支血管之中。强行进入毛细血管会撑破血管壁造成内出血,当然如果那里有恶性肿瘤的话是比划一刀要好。”
老郝目不转睛的盯着透视仪器的显示荧屏,哪怕他对于屏幕上的各种数据看不懂,也不妨为额头开始冒出细汗的小赵紧张。兔子模样的动态图上,浅红色的血管网络随着机群的前进被探索出来,经过程序的转换在荧屏上三维成像,如同实时战略游戏在开地图。
机群到达了心脏部位,顺着血管这一天然通道布满整个心房,在三维成像上面快速的拆解着凝固的血栓。一旁的小赵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
“我们已经可以让机群代替部分心脏病医生的金属丝来疏通血管,医学会迎来重大变革,当然,动手术还得这些医生来,技术还没到那个程度,机群不是谁都能操作的。”
老李面上自豪的神色展现,实验室所有的成员都是如此,只要实验进行下去他们将青史留名,成为被挂在墙上让后辈医学生参拜的人物。老郝这时问到:
“那这只兔子怎么还是死了?手术失误?”
满头汗的小赵面上出现了被冤枉不忿的神情,但很快掩饰了下去,老李有些尴尬:
“实验体不是死于心血栓,是脑血栓,这个实验我们做过不止一次了,刚开始也以为是操作不当弄坏了实验题的心脏,但是其实是因为药剂会随着血液到达脑部,药效没有按照计划在心脏中就完全释放。”
老郝脸上的神色变化表示“我相信了”,随后问到:
“那么武器系统呢?你别告诉我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灵气复苏嘛,我懂,明明只是一群高中物理都没学好的酸儒在意淫,居然现在还真有这个可能。”
抱怨结束,老李面色一正来到另一处试验台拿起细长的钢链。
“我还是希望你们尽快把提供资料的人找到,他给的资料这太……高屋建瓴了。把我们现在的智能手机拿回上个世纪6~70年代,灯塔也仿照不出来。”
老李走向小赵,把链条一端小心放在溢出的微米机群面前,等机群慢慢覆盖上去,另一边把带有尖端的一头放在兔子旁边。
“一部智能手机多少钱?就算200块成本吧!一个20面多面体,需要采用资料中的电磁材料来构建,在通电时能像磁铁一样相互吸附,不通电时快速结束做功,0.01秒的延迟都不能有。每一个面都要足够精准,还要抗干扰,还要能蓝牙通讯……”
老李拿出自己的卡片在机械上刷了一下,并拿出一张资料填表,确认授权:
“材料成本未来可以架设生产线就不说了,灯塔在0几年就能做出窃听苍蝇,我们也可以。老郝啊!”
“你说!”
老李把表格放下:
“你面前这些液体,一立方毫米的造价可是10万啊,10万!就这么16立方厘米的液体就是16个亿,还不算研发的费用……”
老郝终于忍不住眼皮一翻,大大的白眼露出:
“行了,你的经费还是我批的,400亿烧了就烧了,这成果还算满意,说吧!又想要多少?”
老李的精神来了:
“越多越好!”
“屁!你给我个准数。”
“2000亿。”
随着老李对小赵的确认,微米机群包裹住了钢链,钢链的一端开始像蛇一样抬起“脑袋”,在小赵的控制下一个回旋缠在兔子腿上,而后电流释放:“嗞嗞,霹雳啪啦…”电流声中已经死去的兔子肌肉不断颤抖抽搐,链条接着如蛇咬了猎物一口飞速松开又扎在另一边笼子里的兔子身上,开始放电!
“就这?老李不是我说你,你应该知道最近形势有多严峻,有罪犯在警卫局里面开始表演超能力了,虽然能力又突然消失被镇压了。但我们无法确认这种间断的情况会不会逐渐稳定,战士们需要更好的装备!”(老郝心里:我也要!)
老郝对着两只死兔子表示了质疑,老李面带苦涩:
“老哥,这……我们拿到的资料就是医疗用品,不是武器设计啊!这功能还是我们自己根据材料特性弄出来的,原版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
老郝眉头微微皱起:
“我知道,我知道~能更进一步吗?”
老李摇头:
“这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你还要更好的,需要国家工业体系全面进步一个时代,就像黑白屏手机和智能机一样。我们需要上万个材料学,生物学,物理学……由院士支持的实验室;需要几十万个从事这类科研的相关部门;至少7个亿的高学历产业工人;需要所有人(着重语气放缓语调)大学本科学历以上!并钻研20年的时间才能达到资料上的程度!”
老郝手一抖,他知道这几乎就是不可能了!
“那,现在的产品多久能定型?”(有总比没有好!一个手链或者戒指模样的电击器由机群供能还是有点用的。)
“资金到位的话5个月,之后架设生产线1个半月,期间工人的培训需要政策配合,1个星期下线一批成品。”
“钱会到位的。”
商议结束,老郝走出了实验室,老李眼中闪过无奈重新招呼人员继续研究。
种花家盛京,3环外一间地下室内,一位男子面色惶恐的跪在一个怪模样的木雕面前祈祷着,口中念念有辞。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随着时间推移脸色中绝望部分越来越重。
大学城,一间社团申请的活动室,此刻窗帘紧闭,地板上是医院中买来的血浆画出的图案,关键点有蜡烛在燃烧。十几名学生正排成数排静立,统一的双手合十于身前,掌心中握着一个徽章。
良久,为首的一人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用一分少一分,丝毫不见回复的力量喃喃自语:
“神,抛弃了我们吗?”
其余人闻言骂道:
“住口!”
“不,这不可能!”
郊外一辆面包车上,数名男子和一名脸带横肉的中年妇女正被烈焰灼烧着,发出惨嚎。车辆后座一名眼睛红肿,泪迹未干的女孩正咬着牙把自己被强行扒下的衣服重新穿好。
“你们都给我去…死…”
围绕在她身周的火焰快速消退,体内汹涌的神力消散于无形,一如在她绝望那一刻神明感召突然降临赐予力量挽救她的人生一般,力量的源泉被截断,她又变回了那个在群狼环伺中无助的女孩。
“不要!”
她悲鸣着,那怕准备把她卖到山村里的人贩子已经全身重度烧伤。
这样的事件在全球各地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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