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有被镇住的,就是仓健!只见他“呼”地站起身,拿着酒杯的手指向仓里满怒斥道:
“叔!你这是?!”
这一喊,仓里满缓过神来。他又低头仔细观察晓丽的伤口,然后直起身来,对着万国说:
“伤口已经不能一期缝合了,看来得去对面医院里看一下。”
“知道了。我会安排。”万国边说边低头看着地上的玻璃屑,居然有点不知所措。
仓里满看了看四周,貌似在找扔掉手里纱布的地方。胡晓丽见状,向他摊开了手心。
“给我吧。满叔。”
仓里满第一次听见胡晓丽说话。他愣了片刻,然后把纱布放到晓丽的手里。
“谢谢你。”
仓健看着这一切摸不着头脑。他默默坐下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继续皱眉。
“这样的伤口要敞开,不能包得严严实实,否则就得烂掉。不懂啊?”仓健意识到仓里满是在责怪自己,便委屈地说道:
“我哪懂这个……都是镇上的医生包的么,我们都没动过。然后又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才到上海,能不烂吗?满叔,你一定要请一个有本事的大夫给晓丽治。”
“这街对面就是最有本事的医院,油醋街医院。听说过?对,刚才你们在街上应该都看到了。一会儿万医生,万医生叔带你俩过去找专家看看。她这伤口,我刚才都能闻到有臭味了,厌氧菌感染!就这,没有一两个月好不了。现在,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给您干活呗,满叔!你生意做那么大,我就做个临时工吧!一两个月就一两个月。”仓健貌似早就等着仓里满这么问,兴奋地回答道。胡晓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这没有逃过仓里满的眼睛。于是仓里满问:
“胡晓丽,你的意思呢?”
仓健有点沮丧,转头看胡晓丽。胡晓丽习惯地用手摸左脸,结果碰到了没有纱布盖着的伤口,她马上又疼得脸色骤变,五官扭成一团。她就势弱弱地说:
“我就听您的,满叔。不过,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如果可以帮您做一些小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一两个月,说短不短,也不能白吃白住啊!”
仓里满看万国,万国点点头。
“就这样吧,你们就听万医生的安排。”
万国已经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外面隐约传来说笑声——员工们正在吃午饭。
胡晓丽毫不犹豫地起身往门口走去。仓健却还在磨叽,他仰起脖子想一口喝完剩下的威士忌。仓里满一把夺下他的杯子放在桌上。仓健一脸无辜地看着仓里满:
“谢谢你,满叔!”
见仓里满毫无表情,仓健开始往外走。没走几步他停了下来,犹豫,然后转身回到仓里满身边和他窃窃私语:
“雪鹰抓走人的事,是真的,叔。我看得真切,可惜太远,天气又糟,没办法拍清楚。是两头鹰,两头鹰抓一个人!被抓走的那个人,肯!定!摔!死!了!真惨!还不知道摔在哪个山谷里呢。”
仓里满的嘴角扯了一下。他不吱声,一秒,两秒,三秒……仓健正要离开,仓里满突然说道:
“等等!”仓健驻足。仓里满压低了嗓门说,“雪鹰,你说雪鹰很大,到底有多大?”
“它们的爪子伸出来有小孩的脸蛋那么大!”
“是晚饭前发生的事?”
仓健往门口看了一眼。胡晓丽直直地站着,貌似并不着急离开。万国也站在门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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